山雞道長按住了想要追出去的蔡興邦,倆人看著越跑越遠的清風,那藏在道袍裡弱小的身子顯的越來越高大。
“我是師兄啊!”山雞道長流著淚嘴裡輕聲念著。
衝出洞口的清風迅速的遠離洞口的位置,四周高大的圍牆成了阻擋他桎梏,他隻能順著院牆儘量向前跑。
鬼子很快就發現了那個穿著灰色道袍的身影,正在菜園地周圍搜索的鬼子快速的就圍了上來,他們看見隻有清風一人的時候沒有開槍,將他慢慢的往圍牆邊上逼。
清風被鬼子逼到牆邊上後,一隻手死死的抱著藥罐子,另一隻手在地上撿起石頭不斷地砸向靠向他的鬼子,鬼子靠近後就準備去把清風按到在地上,沒想到抓在清風手臂上的手傳來一陣劇痛,清風的小腦袋狠狠地咬在上麵。
“八格牙路!”
不管鬼子怎麼踢打他,清風的嘴始終沒有鬆口,在一聲慘叫後,清風滿嘴鮮血的被拉開,嘴裡叼著一塊從鬼子身上扯下來的肉,還在瘋狂的咀嚼著。
見清風這麼劇烈的反抗,手臂上還在流血的那個鬼子直接一刺刀紮在清風的腿上,劇烈的疼痛讓清風忍不住慘叫出來,接著就是無數把槍托瘋狂的砸在清風瘦小的身體上,清風隻是轉過身體,趴在地上忍受著,直到被鬼子拖走的時候那個藥罐子還完好的呆在清風的懷裡。
清風被鬼子拖行著,身後隻留下一道鮮紅的血跡,當他被扔到吉岡邦彥身前的時候,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報告長官,在後麵搜查到菜園地時發現這個正準備逃跑的人!”
吉岡邦彥用手掌向上抬了抬,示意身邊的衛兵將他扶起來。
清風的臉龐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被鬼子強行拉起後忍著劇痛一隻腳站堅強的站立著,當他看見吉岡邦彥身後那幾具屍體後,眼淚瞬間又流了出來。
看著清風懷裡的藥罐,吉岡邦彥走上前去試圖從他手裡拿過來,拽了幾次後都被眼前的小道士緊緊的抱著,他也就沒再繼續。
吉岡邦彥把手伸進罐中,裡麵已經隻剩下藥渣,但摸到得藥渣還有餘溫。
“喲西,我的士兵很粗魯,對此我感到抱歉!”說完吉岡邦彥還略微的躬了下身,“你懷裡的藥是給誰的?能帶我去找到他嗎?”
說完之後吉岡邦彥很好奇的看著這個青澀的小道士,等著他開口回答自己的問題,當看到他的嘴上開始有動作但並沒有發出聲音,他以為這個道士隻是發出的聲音太小,還特意的把耳朵湊近。
當聽見一聲咕嚕聲過後,他的嘴裡不再有其他動靜,他才反應過來他剛才並不是在說話,“他嘴裡是什麼?”
“剛在抓捕他的時候他咬掉了一個士兵手上的一塊肉。”站在吉岡邦彥身邊的鬼子立刻彙報著。
“斯國一!”
清風抬起頭看向眼前的這個鬼子,“這個藥是給新四軍的!”
“喲西,繼續說!他們在哪?”吉岡邦彥很高興,總算從這裡的人嘴裡聽到那個名字了。
“你永遠不會知道的!隻可惜你們來的太早了,晚一點我就能把藥送出去!”
聽到這裡,吉岡邦彥知道眼前的這個小鬼和地上躺著的那群道士一樣,無論自己怎麼問都不會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很失望的歎了口氣。
“燒了這裡!”
說完之後吉岡邦彥就轉身往乾元觀大門走去。
抓著清風兩隻手臂的鬼子把清風扔在了地上,他們則開始向四周跑去尋找易燃物,清風拖著一條腿艱難的向著師傅看到師傅那張熟悉的臉龐,他伸手去推了推,師傅這麼厲害,他不相信師傅這麼死了?
藥罐被清風放在師傅的腦袋旁邊,“師傅,藥徒兒給他喝了!”
不一會,乾元觀就開始冒起濃煙,接著是熊熊大火,躺在地上的眾位道長屍體上也被碼放著乾柴,清風靜靜的躺在是師傅和師兄之間,隨著一個火把從空中落在乾柴上,這裡再也沒有乾元道觀,再也沒有惠心白道長,也不會再有清風道童。
“走吧!”蔡興邦和山雞道長站在已經燃著熊熊大火的乾元觀前都無比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