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
引龍氣,佑家族。
保佑人丁興旺。
保佑稻穀滿倉。
……
保佑家族永遠昌盛。
這一天可以說是一年當中最隆重的日子。
請出族譜和徽章。
擺上豬頭三牲。
所有族人麵朝東方,沐浴晨光,祭拜先祖,祈禱龍氣降臨。
並非隻是圖一個好兆頭的慰藉之舉。
一些氣運昌盛的家族,真的能引來龍氣。
往年今日,蕭家村也是熱鬨之極。
今年卻隻有冷清。
整個村子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赫然已經人去村空。
今年沒有祭祖引龍氣,但是,這卻是蕭家村男人眼睛裡最有光的一年。
因為蕭山找到了化解寒毒的法子。
感覺像做夢一樣。
誰能想到被大螞蟻螫一口,就能化解體內的寒毒,反正他們想不到。
但是,他們真切的感受到了。
被大螞蟻螫了幾十口,身體從未有過的輕鬆,感覺像是卸掉了一副沉重的枷鎖。
那常年陰寒的骨頭縫子,竟然暖和起來了。
手腳有力了。
腰不酸,腿也不疼了。
原本快進棺材的蕭有貴,都能扔掉拐杖蹦高高了。
新生!
蕭家村每一個男人眼睛裡都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恨不得立刻把這一天大的好消息告訴婆娘們,可是現在沒有時間閒聊,他們得抓緊時間執行蕭山的計劃,不敢有誤。
二月二,龍抬頭。
可是龍不佑他們蕭家村怎麼辦?
蕭山回給他們七個字:龍不抬頭,我抬頭!
“阿爹,我去了。”
村口,蕭山向蕭萬虎告彆。
蕭萬虎眼神裡充滿擔心,把手裡的韁繩遞給蕭山,叮囑道:“萬萬小心!”
“阿爹,放心吧,一切儘在掌握!”
“走了!”
蕭山衝蕭萬虎笑了笑,翻身上馬,向南而去。
“爹在這裡等你回來!”
蕭萬虎喊道。
金色的朝陽刺破蒼穹,灑落在少年身上,恰如一道龍氣從天而降,給少年披上一身金色龍輝。
少年策馬狂奔,宛若怒龍出海。
今天是二月二,也是少年的成人禮。
蕭萬虎望著那遠去的身影,佇立許久,方才回神。
走到石頭墩上蹲下。
掏出煙袋。
然而繚繞的煙霧也遮不住他臉上的擔憂。
……
黑石城是流放之地唯一的一座城。
說是城,其實就是用石頭象征性地壘了一圈,區彆於村莊,像個城罷了。
由於流放之地的石頭大多是灰黑色,壘起的城牆遠遠望去黑乎乎的,於是便有了“黑石城”這個名字。
城裡住的都是體麵人家。
不過要是往上倒幾代,會發現這些有錢人家的祖上,全都是流放至此的囚犯。
也沒那麼體麵。
事實上,黑石城最初是蕭、張、秦、朱四家的居住地,奈何實力不濟,被賊囚們霸占驅逐,隻能到外麵另尋安家之所。
城東王家。
黑石城四大家族之一。
占據著流放之地九成的馬匹生意,隻有他家能配出妖獸雜交的烈焰寶馬,並且牢牢把控著烈焰寶馬的飼料生意。
也不知那飼料裡有什麼神秘成分,雜交出來的烈焰寶馬隻有吃他家的飼料,才能一直保持強健的身姿,活個一二十年不成問題。
可要是不喂他家的飼料,不說十天半個月就力氣萎靡,且活不了一兩年就會病死。
王家憑這一手獨門手段,牢牢霸占著馬匹生意。
王家今天非常熱鬨。
借著喜慶的節日,大擺筵席,請來蕭家一十五人為座上賓。
晌午,正要開席。
有人來報,說城中廣場上,蕭家村的蕭山正扯著嗓子向蕭宇飛叫戰。
王家家主聽了後大為不悅,看向蕭宇飛說道:“蕭家村的殘廢也配挑戰蕭世子,王某這就派人將其打發了。”
“千萬彆。”
蕭宇飛擺手笑道:“是我讓他來的,我還以為他不敢來了呢。王家主且稍等片刻,幫我溫著酒,斬他隻需一劍,我去去就回。”
說完,起身離席。
王家家主跟著站起身,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也可一睹蕭世子的風采。如何?”
蕭謙也站起身來,捋須笑道:“甚好,甚好!”
於是算上王家人,一行幾十人一起離席,浩浩蕩蕩朝黑石城廣場而去。
廣場不大,隻有二三十丈見方。
一身獸皮棉衣的蕭山,腰間跨刀,牽著馬麵朝北方,站在廣場中間,眉間擰著一抹冷酷。
“蕭宇飛,可敢出來一戰?”
每隔一會,蕭山都會大喊一聲。
故意引人來圍觀。
“這小子是誰?為什麼要挑戰蕭宇飛?蕭宇飛又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啊。”
“蕭宇飛是從外麵進來的蕭家村的本家人,他們搶了蕭家村的族譜和徽章,這小子是蕭家村族長的兒子,名叫蕭山,聽說他們早就約好於二月二一戰。”
“原來如此。”
“蕭家村的人不能修煉,他打得過外來者嗎?”
“打不過也得打啊,族譜和徽章被搶,這是血仇大恨,不死不休!”
“……”
廣場上的人越聚愈多,望著蕭山議論紛紛。
“蕭宇飛,不要當縮頭烏龜,出來一戰!”
“蕭宇飛,你慫了嗎?”
“蕭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