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司。”
葉幗英目光如炬,語氣嚴肅,“陳建文是否清白,需經調查確認,而非你一句‘無事’便可定論。廉署接報即來核查,請務必配合。”
“自然配合。”
王喜冷哼一聲,“我不是一直配合嗎?我都已將手下扣押,還能怎樣配合?”
事實上,廉署在警員中口碑不佳,尤其是水警,對其多有不滿。畢竟十年前,廉署曾抓捕不少警察,雖他們咎由自取,但同僚難免心生寒意,擔憂自己也可能成為廉署的座上賓。
“誌廉,你們那邊籌備得如何?”
葉幗英未理睬王喜,轉向陸誌廉詢問。
“報告長官,一切就緒。”
陸誌廉神色凝重。
按計劃,偽造陳建文筆跡向韓賓傳遞消息,約其今晚會麵。
若韓賓現身,便意味著陳建文與他必然有所關聯。不然,身為社團區域負責人的韓賓,怎會因一張來曆不明的字條特意趕來?
即便韓賓未至,也不能斷定陳建文與他毫無瓜葛。後續仍需深入查證。
約定時間很快到來,陸誌廉點頭示意葉幗英後,攜方卓文離去。旁邊等候的王喜內心亦有些忐忑,儘管他對下屬充滿信心,卻無法完全消除疑慮。
“陸主任。”
方卓文望著陸誌廉欲言又止。作為助理主任的陸誌廉,在某種意義上等同於主任。
“有話直說。”
陸誌廉淡淡回應。
“陸主任,我不明白,為何韓賓來或不來,陳建文都無法撇清乾係?”
方卓文皺眉,“這樣是不是有些冤枉好人?”
據葉幗英與陸誌廉所述,若韓賓出現,基本可確認他與陳建文存在不可告人的聯係;反之,若韓賓缺席,陳建文仍難逃嫌疑。
這……
方卓文困惑不已。
“韓賓若未到,或許是傳遞消息的方式讓他起疑,因此沒來。他為何起疑?不正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嗎?”
陸誌廉神情凝重。
若韓賓現身,則更無疑點,陳建文必定存在問題。
這段時間,廉署雖已多次審訊陳建文,但他始終堅稱清白,聲稱遭人陷害。
“那麼,韓賓如何行動,陳建文才能自證清白?”
方卓文不解。
“我們不妨假設,韓賓與陳建文毫無瓜葛,隻是個陌生人。”
韓賓,作為洪興在區域內的掌權者,忽然收到一條陌生信息,約他在某處見麵。你認為他該如何應對?
無視這條信息幾乎不可能,畢竟人人都有好奇之心。
出於好奇,他很想知道發信人是誰,但也不會因陌生人的一條消息就貿然赴約。即便隻是普通市民,也不會如此草率。
更何況,這可能是敵對勢力設下的圈套,畢竟涉足社團的人,仇家數不勝數。
通常情況下,韓賓會選擇派手下先去探查情況,若情況複雜才會親自出麵,否則會將傳信人帶回基地審問。
回到自己的地盤後,韓賓便能更加從容行事。陸誌廉緩緩說道。
“這不過是我和葉主任的推測,實際情形或許會有變數,甚至可能誤判陳建文,一切皆有可能。”
沒人能保證對方的行為完全如預期。
或許陳建文與韓賓並無關聯,但韓賓仍可能出現,這種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卓文,記住,我們icac是維護香江的最後一道防線,對任何形式的受賄都零容忍,懂了嗎?”
陸誌廉強調。
警隊內部的腐敗剛被肅清,絕不能心存憐憫。
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這些年廉署雖有過誤判,但為了香江的穩定和警隊的廉潔,這一切都是必要的。
“是,陸主任。”
方卓文回應。
約定時間已過二十分鐘,韓賓仍未現身。
“他已經來了。”
陸誌廉搖頭後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說完,他起身離開茶樓。
“來了?”
方卓文滿心疑惑地跟著陸誌廉離去。
“沒錯,韓賓雖未現身,但已派人前來。”
陸誌廉語氣平靜地說。
“如此說來,陳建文無事了?”
方卓文聽後,臉上露出喜色。
剛入廉署的他明白陸主任的話——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但他內心深處仍不願冤枉無辜之人。
目前一切按計劃進行,陳建文無疑清白。
“無礙,回署即可放人。”
陸誌廉點頭確認。
然而,他心中莫名有種異樣感覺,卻找不出理由反對。
就像猜硬幣,無論正反、上下皆不符,豈能強求?
“阿積,告知駱天虹,一個小時後行動。”
洪興大會當晚,蘇子文囑咐阿積。
洪興內部會議定於晚上八點。
此時為七點,蘇子文已整裝待發,想必太子那邊也即將啟程。
屆時,僅剩酒店中的蔣天養,將是駱天虹出手的絕佳機會。
“明白。”
阿積回應道。
……
“蔣先生,今晚不打算露麵?”
太子在酒店內注視蔣天養,疑惑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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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蔣天養搖頭答道:“此刻並非我登場良機。
即便見麵,也應由他們親自赴泰,而非我赴港,懂嗎?意義不同。”
他們去泰國,是邀他接任洪興龍頭之位,聽上去體麵。
江湖中亦無人置喙。
若是我蔣某親自來港,則是爭奪此位,這將對我極為不利。
“知道了,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