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彬低聲勸道：“金伯父不過是個商人，此事不必掛懷。”蘇子文沉思片刻，終於微微點頭。
沒有理睬李文彬，金默基直視著金大牙的兒子金默基問道：“令尊可是金大牙？”
“正是。”
金默基頷首回應。
“罷了，起身吧。”蘇子文麵向金默基說道，“替我帶句話給你父親，若有機緣，我定當邀他品茶，務請賞臉。”
“明白，蘇先生，此言我必定傳達。”金默基說完便告退，領著手下大潘離去。
歸途上，金默基對大潘喝問道：“你不是說，銅鑼灣的蘇子文是你頂頭上司嗎？”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接納大潘為屬下。
“金先生，我說的是實情啊，蘇子文確實是我的老大，但那是更高一級的老大下的老大。”大潘滿不在乎地辯解。
“你……”金默基手指大潘，這番話實在荒謬。
“金先生若覺不滿，那我們今日就此彆過。”話音未落，大潘已轉身離開，轉瞬不見蹤影。
金默基臉色陰沉，略一思索，認為對方或許是無顏久留。
……
“未曾想，威震亞洲的級法官竟甘作凡人。”
忽聞一聲低語，從大潘背後傳來，仔細一聽，卻是出自法官身側。
“閣下何許人也？”
法官轉身注視來者，語氣冷峻。
能一眼識破身份之人，絕非凡品。
且法官感覺得到，此人實力未必遜於己身，甚至隱隱有種被壓製之感。
“吾無名姓，若執意詢問，可喚我影子。”李傑目視法官，麵無表情。
“影子？”
法官聞言蹙眉。
“若我所料不錯，閣下該是蘇子文的影子吧？”法官猛然醒悟，隨即發問。
“隻要你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我可以讓你離開。”李傑盯著法官，雖未正麵回應，卻默認了對方的指控。
自完成複仇後，李傑覺得世上再無牽掛。是蘇子文替他報仇，他便決心終生追隨蘇子文。當年約定三年，但李傑認為，蘇子文的恩情遠超此數，需用一生償還。
蘇子文早已察覺法官的異常，與其對話不過是虛張聲勢，意在探查。
“沒料到，蘇子文竟能識破我的身份。”法官搖頭輕笑。
他本想靠近蘇子文，尋找弱點，卻反被識破。
“你以為你的掩飾足夠高明？”李傑冷哼，“彆浪費時間，說幕後主使者，我可以放過你。”
“界有規定，不能泄露雇主身份，否則全界皆知。”法官搖頭，“即便我知道雇主是誰，也不會告訴你，哪怕你殺了我。更何況，你未必能殺得了我。”
界的核心規則之一便是保護雇主身份。若一員失敗被捕便輕易泄密，日後還有誰敢接任務？久而久之，行業將受重創。
“那彆怪我不客氣。”李傑話音未落，已飛身撲向法官，拳腳齊施。
法官亦毫不退讓，身為亞洲頂尖、世界一流的，雖擅槍法，近戰能力亦非凡。
交手數十回合間，兩人迅速過招。起初，法官尚能勉強支撐，但隨著時間推移，在拳腳較量中漸感吃力。
李傑凝視著他，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你的身手不錯。”
長久未遇對手，他此刻感到暢快無比。
“方才不過是七分力，接下來我會全力以赴。”話音未落，他已再度出擊。
作為蘇子文的影子，他從未擁有真正的自由。拳腳之術僅能在暗處練習，無人可與他對搏。
“這瘋子……”法官神情微變，對方僅僅七分力便讓自己瀕臨極限。
雖為亞洲頂尖，但他專精槍械而非近戰。即便如此，在與李傑的對決中，仍顯弱勢。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法官決心速戰速決，借機脫身。
稍後，李傑猛踢而至，法官抓住時機迎擊，一拳擊向李傑腳底。然而，李傑那一腳勢大力沉，法官無法抵擋，頓時手臂癱軟無力。
此招重創法官，至少需修養三個月方可再戰。而李傑亦付出代價，腳底隱隱作痛。
“這家夥……”李傑眉頭緊鎖，下一瞬驟然怔住。
原判竟然逃脫了！
李傑本欲追趕，卻忽感腳底刺痛，一時無法行動。無奈之下，他隻得返回，將情況告知蘇子文。
方才，那法官分明有意引誘，深知若非如此，自己定會被追上。即便失去了一隻手臂，他也覺得值得。畢竟，失去一條臂膀不過數月可複，總好過被擒後遭受酷刑。
“看來刺殺計劃得延後了。”他心中暗忖，隨即離開出租屋。
……
“事情辦砸了，讓對方溜了。”李傑通過聯絡渠道，向蘇子文報告。
“嗯，知道了。”蘇子文雖略顯皺眉，卻未太過在意。一個殘廢之人已不足為懼，至少短期內無需擔心對方再作亂。從第一眼見到那人時，他就察覺其不同尋常。那些所謂偶像、明星的身份純粹虛假。直到腦海中靈光一閃，認出身份，才命令李傑跟蹤。法官主動現身，必因是鎖定的目標，此次錯過實在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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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先生，許久不見，莫非不肯賞臉，請我飲一杯？”李文彬含笑望著蘇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