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掩飾了,若非有臥底協助,僅憑你一人,能登上這艘船嗎?”蘇子文冷哼一聲,“彆把我當傻子。”
“順便告訴你,那位臥底正是倪家的私生子陳永仁,我說得沒錯吧?”
沒人知曉蘇子文的真實意圖,他竟當著馮小珍的麵,直指陳永仁為警方臥底。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不明白。”馮小珍聽到陳永仁的名字,雙腿一軟,幾乎摔倒。
她從未想過,蘇子文會將臥底的身份關聯到陳永仁身上。馮小珍甚至懷疑蘇子文是在試探她,但蘇子文認真而篤定的眼神讓她明白,解釋無濟於事。
“放心,倪家的事與我無關。你回去轉告黃誌誠,莫再來煩我,否則,我會告訴倪永孝陳永仁的身份。”蘇子文語氣平淡。
他對馮小珍並無特彆情感,隻是一種同情。至於陳永仁,更是毫無瓜葛。陳永仁是警方安插在倪家的眼線,如何攪動倪家,都與他無關。
“倪家若連這點波折都應付不來,便不配做我的夥伴。”蘇子文冷眼旁觀。
“文哥,可還滿意?”蘇子文從船艙出來時,正巧遇到倪永孝走出房門。
倪永孝目光意味深長,蘇子文微微一笑,點頭回應。
“阿孝,今日隨你身邊的那位是誰?”蘇子文搶先發問。
“文哥說的是阿仁吧。”倪永孝答道,“阿仁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倪永孝未多言家事,僅表明陳永仁屬倪家之人足矣。
“原來如此……”蘇子文似有所悟,實則早已洞悉其中關係。
蘇子文這問題顯然是有意而為。
"文哥為何忽然提到阿仁?"倪永孝盯著蘇子文,反唇相譏。
"啊,沒什麼特彆的。"蘇子文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隻是覺得阿仁挺麵熟,好像在哪見過。不過現在沒關係了,知道阿仁是你親弟弟就行。"
實際上,蘇子文是在委婉提醒倪永孝,至於對方能否領會,就是他的事了。無論如何,倪家目前還是他的合作夥伴,能提醒到這個程度已經算仁慈。
"好了,你彆跟著我了,我自己隨便走走。"蘇子文說完便轉身離開,沒給倪永孝回應的機會。到這份兒上已經夠了,再多說也無濟於事,即便說了,倪永孝和倪家也不一定信服。
"剛才蘇子文那話啥意思?"蘇子文走後,倪永孝思索片刻,隨口問身旁的長毛。
長毛因發型得名,大家喊得多,也就成了習慣。
"不清楚。"長毛眨眨眼,平靜地回答:"可能隻是文哥隨口一提吧。"
倪永孝點點頭,沒再追問。
見狀,長毛暗自鬆了口氣。他本是警方線人,但並非隸屬黃誌誠。早先他就察覺陳永仁行為異常,動作間透著熟悉。漸漸地,他判斷陳永仁極有可能也是臥底。既是自己人,自然不會拆穿。
蘇子文講話時,長毛雖不知倪永孝有何反應,但自己卻一直忐忑。生怕對方聽出什麼端倪。
不論陳永仁是誰安排進來的臥底,他始終屬於警方的人,是自己人。陳永仁沒有理由袖手旁觀。
好在,倪永孝可能因兄弟情誼,沒朝這個方向想,也可能沒領會蘇子文話裡的深意。既然倪永孝都沒察覺,長毛自然也不會提醒他了。
……
房間內,馮小珍坐在床邊,目光迷離地望著窗外。
這是整艘遊艇上最好的房間,蘇子文作為船上最尊貴的客人,他的房間當然也是最好的。
透過窗戶,馮小珍能看到外麵的大海,船隨著海浪輕輕搖晃。
她的目光有些恍惚,今天發生的一切讓她難以承受。
起初,她不明所以便將自己的秘密交付給蘇子文,而對方早已知曉她的身份。就在她以為會被殺害時,蘇子文卻放過了她。
“為什麼?”馮小珍心中疑惑。
其實她已隱約猜到原因,可正因如此,她更無法直視蘇子文。
‘或許,我不該當臥底……’馮小珍苦笑一聲。
同時,她已下定決心,回去後就向黃sir申請,退出臥底工作,即使轉為文職也行。
“對了……”
思緒間,馮小珍想起一件事:蘇子文已經知道陳永仁是臥底。
該怎麼辦?
“但願蘇子文能守口如瓶。”馮小珍無計可施,更不能此時告知陳永仁身份已被曝光。
若自己不主動聯係他,蘇子文或許真不會透露他的身份。
若她前往,或許局麵便不再相同。
一切唯有寄望於陳永仁自身的造化了。
與此同時,阿積乘快艇攜靈丹返香江。
……
如此關鍵之物,交予他人阿積始終難安。
唯有親手將藥丸交付托尼,方能安心回返向文哥彙報。
約一小時後,阿積抵達香江並到達托尼住院的醫院。
“阿積哥。”
剛至醫院門口,羅炳文與陳浩南便已候於門前。
而陳子龍則依舊駐守夜歸人會所以防不測。
“托尼現況如何?”阿積下車後,神色平靜地問羅炳文與陳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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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朝醫院內行去。
“阿積哥放寬心,托尼已脫險,醫生言隻需休養時日即可無恙。”陳浩南隨阿積而行,答道。
無論陳浩南還是羅炳文,二人皆深知阿積此行所詢非閒話,實為文哥探問。
“這般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