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請坐。”
蘇子文瞥了眼站著的李偉樂，嘴角揚起笑意，示意他坐下。
“砰！”
令人意外的是，李偉樂並未依言坐下，而是直接跪在蘇子文麵前。
“這是何意？”
蘇子文皺眉看向跪地的李偉樂，神情意味深長。
麵對突然跪下的李偉樂，蘇子文雖感疑惑，卻不動聲色。
“蘇先生，若能得您相助，今後我便是您忠實的仆人。”李偉樂跪地道。
隨即，他將前因後果詳述一遍。
“不得不承認，你們的新組長廖誌宗確實手段卑劣。”蘇子文冷笑。
說完，他凝視李偉樂問道：“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難道你不擔心，此事敗露，你連軍械科都無法立足？”
“我相信，於您而言，隱藏一名臥底遠比揭露我的身份重要得多。”李偉樂自信說道。
“很好。”
蘇子文點頭，隨後語氣嚴肅：“但僅憑你願做我的臥底，這還不夠讓我信服，對嗎？”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讓您信任我？”李偉樂認真發問。
“簡單，立個投名狀。”蘇子文語氣平淡，“比如告知警方近期行動，甚至透露其他臥底身份，實在不行殺人也可，總之有投名狀，我便信你。”
李偉樂聞言陷入沉思。
實話實說，他對警方近期的計劃一無所知。
他是反黑組的一員，對小組的行動略知一二，但行動已結束——抓捕蘇子文是重點。至於警方臥底的事，更讓他為難。身為普通警員，他連了解這些的資格都沒有。仔細思索後，似乎隻有一條路可選。
“我選第三個。”
李偉樂思慮片刻後，目光轉向蘇子文，語氣鄭重地說。
前兩條路超出了他作為低階警員的能力範圍，隻有第三條是他能完成的。
“很好。”
蘇子文點頭，隨即對小英說道：“帶他去見阿積，告訴他該怎麼做。”
“明白，老板。”
小英領命後，示意李偉樂跟隨。
接下來的事雖未發生，但他已有所預感……
半小時後，李偉樂隨小英返回蘇子文麵前。
“老板，任務已完成。”
小英彙報完畢，李偉樂則又一次單膝跪地。
自他邁出這一步起，無論身體還是意誌，都已臣服於蘇子文。如今，他還親手殺了一人，且全程被阿積用攝像機記錄下來。被殺者是誰，他無從知曉。但無論身份如何，若這段視頻流傳出去，他的結局將不堪設想。不僅丟掉警察身份是小事，最可怕的是可能麵臨牢獄之災。一旦入獄，其他囚犯得知他曾是警察，後果將極其惡劣，甚至生死難料。
“聽說過八麵佛嗎？”蘇子文凝視著李偉樂，神情嚴肅地問。
“不了解。”
李偉樂搖頭回應。
也許，在蘇子文這樣的層級中，八麵佛相當有名。
但對李偉樂而言，這個名字完全陌生。畢竟，他隻是個普通的小警員，還隸屬於反黑組。若他屬於調查科或掃毒組，或許會聽過這個名字。
“八麵佛……”
蘇子文看出李偉樂的茫然，便詳細介紹了八麵佛的背景。
此刻，李偉樂總算明白，八麵佛究竟是誰了。這人不僅在泰國稱霸，在整個東南亞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他手握武裝力量，並在黑市培養了一支雇傭兵隊伍。
“拿著。”
蘇子文說完，把一張寫有情報的紙條丟到李偉樂腳下。“一周後，尖沙咀的段坤會接收一批貨物，發貨人正是八麵佛。據說，那天八麵佛的兒子也會到場。我將這個情報交給你，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借這個機會進入情報科。如果你連這點事都辦不成，就彆在我麵前自稱是蘇子文的手下。”
蘇子文說完，冷靜地看著李偉樂。
“我明白了。”
李偉樂拾起地上的紙條，直視蘇子文，“蘇先生，您不會後悔的。”
確實，對李偉樂來說，他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軍械法證科雖和o記地位相當，但軍械組更像是倉庫管理員，而法證組稍好一些。然而，無論怎樣比較，軍械法證科都無法與o記、情報調查科、商業罪案調查科等相比。
如果他能憑借這條情報進入情報科，那將遠勝於待在反黑組。至於具體怎麼做，那是他的事，與蘇子文無關。
蘇子文若沒有這點手段，也就無需費心栽培他了。
……
李偉樂走後，小英疑惑地看著蘇子文：“老板，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這麼重要的情報，為何交給他這樣一名普通警員？這豈不是浪費？”
在小英眼中，這樣的關鍵信息，理應有更重要的用途，而不是隨便交給一名普通警員。
蘇子文注視著小英，緩緩開口：“小英，你了解人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