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清楚,自己還有一袋血沒輸給對方,絕不能眼睜睜看他死去。即便兩人分屬不同幫派,但親兄弟的血脈情誼不可斷。無論如何,都不能見死不救。
不多時,護士走出急救室,語氣沉重地說:“病人狀況依舊危急,但你不能再獻血了,再抽下去,你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
“沒關係,隻要他需要,就繼續抽吧。”黑虎心意堅定。
護士無奈搖頭,遇到這般固執的家屬,也無計可施。
“彆急,若大虎骨髓能恢複功能,就無需再抽血。你目前情況堪憂,回去休養一陣吧。”護士建議道。
黑虎堅決拒絕:“無論怎樣,我不會離開。隻有看到大虎好轉,我才可能安心。”
一旦回去休息,萬一大虎出事,黑虎此生都將自責。
護士明白他的執著,不再多言。隨後返回急救室。
駱駝見黑虎守著大虎,便道:“那我先行一步,你就留下照顧他吧。我也幫不上太多忙,若是我們倆精神狀態都不佳,反而容易出差錯。…”
黑虎點頭,感激有人能陪到此刻。一夜鏖戰,還能留在身邊的,又有幾人?
正當駱駝準備離去時,手機鈴聲響起。翻找口袋後,發現並非自己的來電。
駱駝看向虛弱的黑虎,語氣輕鬆地說:“接電話的事交給我吧,看你這狀況,拿穩手機都費勁。”說完,他拿起黑虎的手機,按下接聽鍵的同時開啟了免提。
“虎哥,我們已經到蘇子文家附近了,你們在哪?”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駱駝愣了一下,隨即想起自己也召集了一隊人,同樣攜帶著武器。剛才的緊急情況差點讓他忘了這事。
“不用來了,直接回去吧。要是再這麼慢,恐怕得給你們收屍了。”駱駝語氣不悅,“我們這邊人都去醫院了,大虎也得到救治了,現在才趕到,能有什麼用?”
對方似乎有些委屈:“我們已經儘力趕過來了,但路太遠,實在沒辦法。”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下次注意點速度。”駱駝不耐煩地打斷對方,隨後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黑虎身邊。
“就這樣吧。”黑虎說完轉身離開,留下自己獨自等待大虎的消息。
不久後,護士再次走出診療室,麵帶笑意:“手術很成功,沒有傷及其他部位,血液循環已恢複正常,沒什麼大礙了。”聽到這話,黑虎鬆了口氣,慶幸大虎命硬,否則今天怕是要出大事。
稍作休息後,黑虎開口道:“可以把他送進病房了嗎?”
“當然可以,不過您需要先結清費用,否則……”護士略顯尷尬地提醒。
醫院畢竟不是慈善機構,這種做法合情合理。
黑虎掏出錢包裡的銀行卡遞給護士,心中暗自慶幸一切順利結束。
經過一番努力,大虎終於順利進入病房。黑虎在護士協助下也來到大虎的病房,他此刻感覺身體乏力,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後便靠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正午,蘇子文與阿積從一家小旅館醒來,陽光格外明亮。簡單洗漱完畢後,蘇子文打開手機,發現不少未接來電。昨晚為了安全起見,他已將手機調成靜音,不想因小事暴露行蹤。來電顯示有夢蘿、錢李娜等人,不用猜就知道她們是擔心自己。一夜之間突遭變故,不明真相的朋友急切聯係也在情理之中。最底下一條是上午十一點左右蔣天養打來的,顯然是為了解決昨晚遺留的問題。此事涉及多方利益,但因時間太晚,不便立刻通知所有人,隻能延至今日。
蘇子文查看通話記錄後立即回撥過去。等待片刻後,電話接通。
“你好,我是蘇子文,之前有人找麻煩,我調了靜音沒聽見你的來電,抱歉。”蘇子文語氣帶著歉意。
終究,這人是為你解決麻煩而來的,你卻不肯接話,這確實不太妥當。
"沒事兒,晚些再告訴我也無妨。不過,我們的人得跟東星的人當麵談談。"蔣天養將最新情況告知。
蘇子文對這次見麵略感驚訝,這還有必要談?他們的手下對我們動手,理應有所彌補才是。
"非得談嗎?這分明是他們的人所為,不是簡單商議對策就行了嗎?"蘇子文回應。
"我也無能為力。他們說,儘管你見到黑虎和駱駝,但並未證實是他們的人作案。"蔣天養顯得有些無奈。
蘇子文本想直言,850這邊確有人證,可轉念一想,自己這邊多是大虎的手下,並無黑虎或駱駝的人,即便有,也未見明顯標記。
事情已過,蘇子文當時並未細察對方特征,此刻有些後悔,卻已無法挽回。
真假終究難混。
僅憑這一點難以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