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員有些好奇地看著嚴景走出禁閉室。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來說,在這樣狹小的空間動也不能動地被關上幾個小時,一般人的腿早就麻了,但麵前的嚴景卻好像顯得十分輕鬆。
“可能是關的時間太短了,真是個運氣好的家夥……”
他搖了搖腦袋。
誰能想到剛被關進禁閉室不久,真凶就被抓住了呢。
也隻有歸結於運氣了。
嚴景一走到秩序管理局門口的大廳,就看見了麵對麵蹲在地上表情嚴肅的劉老爺子和陳年。
他愣了愣神,走過去開口道:
“你們兩個蹲在這乾什麼?”
“這大廳沒座位啊!”
劉老爺子理所當然地開口,旋即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誰後,他驚喜地將腦袋從那身軍大衣裡扭過來:
“你小子被放了?!”
“嗯,聽說是真凶被抓住了。”
嚴景話還沒說完,就見劉老爺子站起身興奮地扯起陳年喊道:
“老頭子我說什麼來著,報了案怎麼可能沒用,那家夥受了傷,我們提供了線索,他們按著線索去找人不就行了?果然還是得靠老頭子我。”
“到底怎麼了?”
嚴景有些懵。
陳年費了好大力氣從老劉手中掙脫出來,看著劉老爺子對自己使勁搖了搖頭,最終歎了口氣。
還是將幾人設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然後我們就來報了案,結果管理局這邊隻回了句現在還不能證明我們說的話是真是假,沒法放人。他們對於口供的信服程度一向很低。”
“那饅頭人呢?”
嚴景知道管理局為什麼不放人。
除了口供信服度低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一旦他們開始逐一排查,很可能會打草驚蛇,導致‘易容者’提前進入殺戮和偽裝的模式,就和幾年前睡夢鄉那樣。
而他現在比較關心的,是饅頭去哪了。
按照兩人的說法,饅頭的傷看起來不輕,雖然不知道那是她體內藏了什麼東西所致,但估計不是那麼好醫治的,再加上爛菜村沒有什麼所謂的醫院……
“饅頭是不是出事了?”
他開口。
想起自己被帶走前那個頻頻擋在自己身前的瘦弱身影,他聲音莫名有些發緊。
“沒啊,那妮子上廁所去了。”
老劉裹了裹軍大衣,得意洋洋地對著陳年又開始了喋喋不休:
“老頭子我說了吧,報案肯定有用……”
陳年再次歎了口氣。
這老家夥轉移話題的手段也太生硬了,明顯是想把拿那腦癱姑娘當誘餌這段給跳過去,但一幾怎麼可能看不出——
“沒事就好,這次多虧了老劉你和陳年了!我說我怎麼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嚴景走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陳年眼神異樣地看向嚴景,他不相信嚴景沒看出來自己能夠被放出來和他們倆沒什麼關係。
但嚴景頂著的攝像頭上神色如常,語氣無比真摯:
“多的不說了,過幾天請哥幾個吃飯,以後哥倆有事,我隨叫隨到。”
說完,他轉身朝著廁所門口走去。
陳年看著嚴景轉身的背影,沉默了好一會兒,無奈地看向一旁還在喋喋不休的老劉:
“彆裝了,人都走了。”
聲音立刻停止了,老劉賊頭賊腦地看向嚴景的身影:
“你說一幾那小子看出來沒?”
“你當他是傻子啊。”
陳年咳嗽了幾聲,白了劉老爺子一眼。
劉老爺子混不吝地雙手一插兜,恢複了以往那副流氓大爺的神態:
“反正我不管,這小子自己說的請吃飯,我明天就找他去。”
陳年看著劉老爺子臉上洋洋得意的神情,口罩下的半張臉跟著無奈地笑了笑。
……
饅頭哆哆嗦嗦地在洗手池裡捧了把水打在臉上,望向鏡子裡的自己。
確認臉上沒有地方沾上灰後,她用力地對著鏡子笑了笑。
劉爺爺和陳年大哥都說了,等會兒一幾就會出來的,她不能愁眉苦臉地去見一幾。
【那小子不會再出來了】
身後陰影處,仿佛有聲音傳出。
“一、幾……肯定……肯定能……出來的……”
饅頭恍若未聞,捏了捏拳頭,給自己打氣。
走出洗手間,拐過一個回廊,她低著頭一瘸一拐地趕路,右肩忽然被輕輕碰了一下。
“不……不好……意思……”
饅頭急忙道歉。
“沒關係。”
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讓饅頭愣了一瞬。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頭,真的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一、幾……!!”
隻是一瞬,她那雙棕色的眸子就紅了,顫抖著身子站在原地,似乎想要靠近,但又有些猶豫。
她身上有些臟,不能把一幾的衣服給……
可一雙溫暖的大手繞過她的雙臂,將她輕輕摟在懷裡,給了她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擁抱。
“謝謝饅頭你這次救我出來。”
“不……不用……謝……”
聲音透過白色襯衫,變得有些濕悶悶的。
【好感度+1】
【好感度+1】
【好感度+1】
著名導演劉福躲在遠處偷看,發表了點評:
“這才是真實的反應,難怪那家夥當時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