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和陳年將兩人在瘋狂遊樂園的經曆都告知了嚴景,以讓其提前做好準備。
“那地方需要門票,當時老爺子我沒買票進去,但聽到裡麵傳出來很大的動靜。”
“不是慘叫,是歡呼聲,很大很大的歡呼聲,就像是一個接一個的炮仗。”
老劉道:
“還有撞擊聲,像是打雷,整片地都在顫動,震得老爺子我心臟痛。”
“老爺子我年齡大了,玩不明白這些年輕人的玩意兒,也就沒進去看看。”
“但光是那種撞擊聲和歡呼聲,就讓老爺子我心神不穩。”
老劉向來都是吹牛不打草稿,這次卻難得地承認自己有些怯了,顯然不是誇張的說法。
接著是陳年:
“我買票進去了,那裡有很多廢舊的遊樂器材,門口那個售票處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可以隨便帶走。”
“但我剛到外圍,巨大的聲音就讓我整個人不自覺地處於一種恐懼之中,好像裡麵有一群龐大的存在在做遊戲,一旦我踏入其中,就會將我撕碎。”
“我想著隨便找點東西就退走,但很快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開始追著我,吼著要和我做遊戲,我廢了不少力氣才逃出去。”
嚴景聽完兩人的講述,關鍵點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麵。
巨大。
無論是巨大的聲音,還是巨大的黑影。
人總是會對巨大的東西有天然的畏懼感。
比如患有深海恐懼症的人,在看到漆黑海麵後腦海中就會開始不自覺想象海麵之下藏著什麼龐然巨獸,一旦落入水中,就會被頃刻吞噬。
還有巨物恐懼症,更是經典的這個道理。
看來‘恐懼’和‘罪惡’一樣,身為力量體係,具備多種分支。
講述完各自的信息之後,幾人約好各自找到需要的食材後在陳年的家裡會合。
“不能去老爺子我的家裡,村裡那些家夥都知道老爺子我這次爛菜節會卷土重來,一定會偷偷監視我家!”
老劉言之鑿鑿:“為了贏我,那些家夥肯定不擇手段,什麼都做的出來!”
麵對老劉這種杞人憂天,幾人也沒拒絕,反正隻是換個會合地點而已。
嚴景和饅頭約定好明早出發,然後回到家中,退出了裡世界。
一退出裡世界,他就直接撥通了沈蓧然的電話。
“喂,小嚴子,資料背的怎麼樣了?”
沈蓧然一接電話就直奔主題。
“還行,我讓你幫忙找的那個具備錄像或者拍照功能的物品找到了嗎?”
嚴景回問道。
他昨天給沈蓧然發消息,就是讓她幫忙找一件帶有詭能的物品,好把資料拍照帶進裡世界去。
就算電器設備在舊罪城不太好用,到時候隻需要以攝像男的身份快速全部看一遍,記不起來的時候可以隨時切換身份翻找。
“那東西不便宜,得等手頭的貨出手。”
沈蓧然聲音壓低,說的像是在乾什麼地下交易。
旋即正色道:
“小嚴子你最近彆亂跑,現在很多人都在找你。”
“特彆是你家裡人。”
“我這邊收到消息,他們已經開始動用關係找你下落了,我已經喊人拖住了他們,大約能拖個五六天的樣子。”
顯然,沈蓧然也知道嚴景家裡的複雜情況,被家裡人找到不是什麼好事情。
至少現在還沒到時候。
“嗯。”
嚴景將話題拉回正軌:“我打電話是想問你,知不知道恐懼之徑這條裡世界途徑。”
“知道。”
沈蓧然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我晚上回去把相關資料發給你。”
“好,順便再把恐怖車站和瘋狂遊樂園的資料也給一份。”
嚴景說完,沈蓧然有些疑惑:
“你要這個乾什麼?”
如果說要恐懼之徑的資料是因為擇日禮是‘恐懼’之徑的物品,那這兩個副本的資料她想不明白能是什麼原因。
在她看來,這兩個副本和嚴景要去的吞日大廈八竿子打不著,恐懼車站她還有所了解,瘋狂遊樂園卻聽得很少。
“隨便看看。”
嚴景沒多解釋什麼。
“行,資料抓緊背哈。”
沈蓧然掛掉電話,從角落走回餐桌前,望向餐桌對麵西裝革履的短發女子,笑道: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是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
“沒事,沈小姐。”
短發女子微笑,表現出良好的職業素養:
“畢竟您是我們地下拍場的白金會員,您的事情肯定是要放在首位的。”
“不過我還是想提前和您商量好,作為白金會員,如果您這次拿出的拍品價值較低,我們可能無法接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希望您能諒解。”
短發女子話說的漂亮,沒有直接質疑沈蓧然如今的經濟實力,但話裡的意思差不多。
“懂的。”
沈蓧然將臉側的發絲挽到耳後,攪動眼前杯裡的咖啡勺,和剛剛打電話的神態判若兩人,笑容恬然:
“不過,我希望如果我的東西價值足夠,你們的傭金比例能夠降低。”
“您希望降低多少?”
短發女子斟酌道。
“降到0。”
沈蓧然眼眸微眯,像是一隻微笑的狐狸:
“我知道這樣你們會虧一點,但相信我,你們省下的廣告費都不止這個價錢,還能解決不少常年流拍的物品。”
“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我還有另外九家拍賣行的會員身份,相信他們中會有人考慮。”
……
夜晚,嚴景如約地收到了沈蓧然發來的三份資料。
首先點開關於‘恐懼’之徑的那份。
開頭第一行字,就吸引了嚴景的注意:
{恐懼,是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