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欻——”
嚴景臉色平靜,手中暗色的長槍在空中卷起一片暗浪,淒厲的慘叫聲在浪花中湧現。
那隻掉落在露台上的懼靈掙紮著退後,抬起雙手,想要擋住這一擊。
但沒有任何作用。
在暗浪麵前,那雙手就像是一張脆弱的紙片,齊刷刷地被斬成了兩截。
一瞬間,再沒了之前的嬉笑戲弄,懼靈的哀嚎和長槍揮動產生的尖銳慘叫在此刻融為了一首交響樂。
緊接著,嚴景腳下發力,抬槍,又是勢大力沉的一刺。
狹小的空間之中,懼靈避無可避,隻能任由長滿了猙獰利刺的荊棘長槍以雷霆之勢插進自己胸口。
“啊啊啊————”
它那猩紅的眼眸瞬間睜大,流露出痛苦無比的神情。
一股股暗色的液體從傷口中噴湧而出。
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嚴景手狠狠一卷,這隻懼靈的身體直接就化作了黑色光點消散開來,隻留下一顆橢圓形的漆黑石頭,滾落在玻璃露台上,被嚴景拾起。
這猶如砍瓜切菜的一幕嚇傻了洞口上方的懼靈,臉上月牙形的笑容開始逐漸向下。
當看見嚴景抬頭之後,它們齊刷刷地向後一退,眼中明顯有了懼意。
但它們仍然沒有停止揮動手中的鐵錘,反而速度更加快了。
麵對這些懼靈愈發猛烈的揮錘,嚴景臉色沒什麼變化,隻是默默地吸收著恐懼力量幻化出新的種子,然後,出槍。
很快,一隻,兩隻,三隻……
一隻隻懼靈不斷死去。
直到最後,懼靈們開始出現了明顯的騷亂。
即使露台下土撥鼠還在強行脅迫,但它們互相尖叫著推搡,都想要身邊的同伴先一步去這個‘殺神’麵前送死。
揮動的錘子也終於之停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
忽然,它們瞪大了眼睛。
隻見一個攝像機模樣的東西竟然從洞口中探出了頭。
“茄子。”
嚴景微笑著開口。
一連串的快門聲響起。
懼靈們紛紛猶如陷入泥潭一般,定格了動作。
它們簡單的思維無法理解嚴景這麼做是要乾什麼。
可很快。
它們就明白了。
偌大的陰影投落在了洞口的上方,就像是一座飛來之山,帶著不可阻擋的威壓,在懼靈們的恐懼中重重降落。
“轟——”
嚴景神色淡然地坐在露台上,聽著上方響起一道道西瓜爆開的聲音。
懼靈們化作一團團光點,在無比的絕望中消散,隻留下了一顆顆黑色石頭。
等到頭頂的落錘升起,他輕鬆地探出頭去,將那些懼靈的心臟一一收集。
不遠處被錘的半死的老虎目睹了這一幕,頓時目瞪口呆。
他沒想到嚴景手段竟然這麼直接殘暴。
剛剛碰碰卡丁車完成之後嚴景沒對他出手報複,導致他一直覺得嚴景是脾氣不錯的類型。
現在看著嚴景手中那一堆懼靈心臟。
再想想上個關卡和嚴景作對的那些人類的下場。
老虎咽了咽口水,內心一陣發顫。
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好惹的主啊。
和他作對,估計很難有好下場。
就在他思考怎麼求嚴景幫幫自己的時候,忽然,他激動地看見嚴景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很快,他周圍的懼靈也變成了一堆黑色的石頭。
“一幾先生,多虧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老虎不斷道謝,忽然聽見嚴景含笑的聲音:
“那就再幫我吸引幾批懼靈吧。”
誒?
老虎呆呆地抬起頭,看見了嚴景臉上宛若惡魔般的笑容。
……
……
又吸引來了兩波懼靈後,精疲力竭的老虎躺在露台上喘氣。
他要收回之前對於嚴景的所有猜想。
這個攝像男,絕不是什麼好好先生,而且……格外記仇。
他不禁開始猜測嚴景的真實身份。
在重新開業這天來到遊樂園、被獅子針對、實力強悍、還知道遊樂園這麼多辛秘……
種種跡象不得不讓他懷疑嚴景是遊樂園裡請來的新領頭員工。
可這又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遊樂園的員工是不能拾取園內產生的懼靈心臟的,而他從沒聽過有哪個員工能脫離遊樂園。
畢竟這個遊樂園,屬於‘三先生’。
‘三先生’從不開除員工,也不允許員工辭職。
“媽的,一幾先生,我得去找那兩隻該死的土撥鼠算賬,它們這周上班前肯定沒做體檢!!!”
老虎從露台上坐起,惡狠狠道。
那兩隻土撥鼠害的他這麼慘,現在他殺了它們的心都有。
“恐懼疫是怎麼得的,會傳染嗎?”
嚴景蹲在一旁問道。
“當然不會。一幾先生你竟然不知道恐懼疫?”
老虎坐起。
“不是很清楚。”
“好吧,這也正常,畢竟你不是我們遊樂園的員工。”
老虎撓撓頭,解釋道:“恐懼疫怎麼得的我不是很懂,隻要是遊樂園的員工,都有可能得恐懼疫。”
“但這個病其實不是很要命,它隻在情緒特彆激動的時候會發作,症狀就是會變得情緒激動,非常想製造恐懼,甚至會失去自我意識。”
“那些該死的土撥鼠肯定是剛剛嘲笑我笑的太厲害了,才會犯病。”
聽到失去自我意識,嚴景想到了饅頭的失控。
從症狀來看,好像和恐懼疫很相似。
說起來,土撥鼠偏偏在這種時候犯病,有些太湊巧了……
這時,他注意到身下透明的玻璃露台。
他記得之前兩隻土撥鼠站在這片區域能看見的位置,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
頓時,一種不太妙的預感從他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