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師團果然迂回到衡陽西側蒸水以南,與防守三裡亭、胡坳、馬王廟第10軍新編第19師部隊交上了火。此時衡陽處於三麵包圍之中,東麵是第34師團、第5師團、南麵是第3師團、第6師團,西麵是第116師團,衡陽北麵還在國軍的控製中,第74軍第51師已推進衡陽城以北來雁塔、望城坡、高家塘線,護衛衡陽北部安全。第100軍推進到樟木嶺、白虎嶺、吳鬆嶺一帶隱蔽待命,第79軍第98師到達雨母山一帶隱蔽待命,第194師進至演陂橋,第62軍推進至十牛山一帶。
薛嶽見部置在萍鄉、醴陵、安仁的日軍隻剩下第27師團,第27師團自參與豫中會戰後幾乎沒有休整。於是命令第44軍、第58軍、第72軍最先發起反擊,攻擊醴陵的日軍,第27師團在醴陵隻有第2聯隊,兵力不足3000餘人。在國軍優勢兵力攻擊之下,第2聯隊不敵,損失了千餘人後,向萍方向突圍,準備與第3聯隊彙合。國軍留下部分部隊留守醴陵,全軍對第2聯隊展開追擊,並趁勢包圍了萍鄉日軍。國軍這3個軍曾長期駐守這一帶,對這一帶的地形、地勢、鄉土人情都非常熟悉,他們利用這一點不斷蠶食萍鄉外圍陣地,把日軍擠壓到萍鄉城內。日軍在占領萍鄉期間,屠殺平民、強奸婦女、搶劫財物、燒毀房屋,無惡不作、肆無忌憚。日軍的暴行萍鄉百姓早就忍無可忍,國軍的返回讓他們找到了主心骨。老百姓主動為部隊補給糧草,探聽敵情,更有遊擊隊自願前來加入國軍打擊日軍。隨後第44、58、72軍對萍鄉發動了總攻,日軍狼狽逃出萍鄉退往瀏陽,萍鄉回到了中國軍隊的手中。
橫山勇早在被迫調第3師團往衡陽時,就對醴陵、萍鄉的丟失有預期。他不是不想去救,但兵力不足,他也無能為力。橫山勇隻能收縮兵力,他的計劃是第27師團退守瀏陽,瀏陽是他們防守底線。同時橫山勇還很擔心安仁的情況,安仁也隻有第27師團一個聯隊。第3師團橫山勇雖然調去了衡陽,但他暫時還不會使用第3師團參與攻城,第3師團就是日軍最後的預備隊、救火隊,預防各戰線出現危機時作為應急之用。衡陽日軍暫時還沒有大規模攻城,他們在等待補給,自衡陽會戰開打以來,彈藥消耗很大,日軍補給線太長,補給出現困難。
橫山勇心裡有些擔心,為了攻占衡陽到處抽調兵力,如今日軍在各處防線都處於緊繃狀態。時間短還好,時間一長國軍反應過來,日軍防守必將處處出現漏洞,搞不好全線都會崩潰。橫山勇現在隻能指望衡陽會戰能儘快結束。
東北大興安嶺深處密營,李振華已經來到這十多天了,彭雄、田守堯也到了。李振華除了關注練兵、屯墾外,一直在關注烏奴爾要塞的偵察情況。派出的十餘支偵察小隊陸陸續續回來了,有3支隊伍被發現出現了傷亡。
其中有一隊是碰上了一名出逃的勞工,而遭到日軍的追擊,付出了3人犧牲的代價才把這個叫張玉的勞工帶了回來。從張玉的口中得到的消息證實李振華的判斷,烏奴爾一帶正在修建工事。
張玉是冀東人,在天津打零工,碰到招工,他是被"每天三頓白麵饅頭,一天八小時工作,工錢一元五角。"虛假承諾騙到烏奴爾服苦役,和他同而來的有400多人,有山東,有河南,有河北的。他們從天津乘火車悶罐車廂到達烏奴爾,全程車門鎖死,兩天兩夜未提供充足飲食?。抵達後,勞工被集中點名並分組押送,被卡車押運至深山中的要塞工地,沿途由持刺刀的日本憲兵監視?。
到了工地後,他們分去了挖溝壑或挖地道。在鞭子和棍棒的威脅下,每天在日出前開始工作,日落之前不停歇。勞動強度非常大,不能有任何懶惰、懈怠,吃的也是豬食。隨著時間推移,饑餓、過度勞累、疾病和事故,再加上日本監工的刀和鞭子,隨時可以奪走工人的生命。
日本根本不把勞工當人看,甚至不如畜牲,畜牲乾活還得要喂精料。勞工們在日軍的眼裡就是耗材,每天都有死去的人,隔幾天就有補充人員到達。張玉想到呆在那裡終究是死路一條,才趁夜晚監工不備,爬過數道鐵絲網逃了出來。他很幸運,碰到了偵察小隊,把他從魔窟裡解救了出來,以前逃跑的人被抓到,都會被切斷兩條腿,然後慢慢折磨至死。
從其他的偵察小隊帶來的消息也證實了張玉的說法,有偵察員在當地的百姓那裡打聽到,那裡隔一段時間就有二三千人進去,卻從來不見出來,有偵察員甚至打聽到海拉爾以前也曾經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李振華留下了張玉,一方麵張玉還需養身體,另一方麵他還想以張玉的親身經曆奉勸那些被誘騙的勞工。李振華一講,張玉就同意留下來,張玉的心中還有個愧疚:因為他的逃跑,與他連座的3人恐怕也活不了啦。如果能夠救下一些被誘騙的勞工,他也算贖了一點自己的罪過。
李振華召集彭雄、田守堯、王思源、李振興等人前來商議,大家一致認為目前最好的辦法是從鐵路上著手,哈拉蘇至碾子山段鐵路是下手的好地方,這一段鐵路處於山區,無論是部隊的隱蔽,還是任務完成的疏散,都很容易完成。當然突襲日軍要塞工地的想法李振華也沒有放棄,但這還需要更縝密的偵察,還需要合適的時機。李振華也不希望因為我軍大規模突襲而引起關東軍的關注,造成日軍大規模的報複,這樣做得不償失。
李振華致電遼東軍區、冀東軍區讓包森、李運昌他們也注意這方麵的情況。李振華還致電了山東軍區,報告了此事。他是想讓山東軍區協調華北地下黨組織調查鬼子招工誘騙勞工的事。查清楚之後,李振華將以鐵血手段報複那些參與此事的人員,無論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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