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聯盟陪了遲晚三日,遲渝洲這才打算離開。
臨走之際,他萬般不舍:
“晚晚,爹要走了。”
說罷他伸出寬厚的手掌揉了揉遲晚毛茸茸的頭頂。
這幾日的相伴,說沒有感情是假的。
遲渝洲真的對她好得過分。
遲晚的眼底滿是不舍:
“爹爹放心,晚晚會照顧好自己。”
將她那藍紫色眸底的情緒儘收眼底,遲渝洲的表情複雜:
“好,爹放心。”
一入飛船,遲渝洲便深吸一口氣:
“可發現晚晚和以前不同了?”
樸旌低頭:“十分明顯。”
“小姐這應是受了很多苦,性格發生了改變?”
遲渝洲沉默不語,良久之後隻是搖頭。
不對。
他這女兒出生時他在外忙碌奔波,見到她的第一眼她已有半個月大,自小便不哭不鬨,與尋常孩童多有不同。
雖行為上沒有太大區彆,可那眸子總是少了幾分神,眼底空洞,木頭一般,更是缺失了很多人的情感。
比如愛、恨、懼。
卻行事毒辣,慣會得罪人。
雖百般不解,但他愛她珍她,暗地裡請了不少有名的星際醫療師看診,皆是無果。
他便放棄了。
殘缺便殘缺,殘缺也是他的女兒,他護她一生。
在她生母離世後,他更是萬般寵著。
但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了。
見她的第一麵,他便看到了她眸底閃動的情緒。
這十八年來,他第一次從她眼底看到屬於人類的情緒。
那一刻他心底震驚又興奮。
便是離彆之際,他又和往日一樣揉著她的頭頂。
從前她不會給他半分回應,甚至不會抬頭望他。
可剛剛她就那般眼底不舍的看著他,眼眶裡還有氤氳的淚水。
遲渝洲心底激動。
莫不是哪路鬼神吞噬了他寶貝晚晚的一魂,現在又還回來了?
……
遲渝洲一走,遲晚便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四天,在聯盟頂尖治愈儀器下恢複健康,完全合理。
她拒絕了所有人的見麵請求,獨身一人紮進了安撫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