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照亮了那牢籠裡的情景,蓬頭垢麵的老者因長久的囚禁已經肮臟得看不出本來的麵貌,汙垢裡那雙不甘的眸子渾濁如地獄惡鬼:
“誰,是不是你池徹,是不是你!”
而後是骨頭砸擊鐵籠的聲音,四周的鐵籠都被激動的抓住,鐵鏈聲撞擊在一起,在這個地牢裡震蕩出刺耳的聲音。
遲晚將光照燈緩緩掃了一圈,一一照清他們可怖的模樣。
隻覺得可悲又可憐。
然而這光掃過,也讓他們看清了遲晚的臉。
“竟然是個女人,池徹呢!”
遲晚淡淡看向他們:
“你們找我的王後何事?”
“王後?”
牢籠裡年齡最長的那個男人發出刺耳的笑聲,像是刀片在玻璃上劃過,讓人心止不住的加速跳動。
“那個罪該萬死的狠毒畜生原來也有弱點,竟是和他那愚蠢的母親一樣……”
“閉嘴。”
遲晚冷冷打斷他,她周身,銀色的能量傾瀉,壓著這些已經失去了哨兵體質的人站都站不穩。
統統跪了下去。
膝蓋在地麵砸擊出“咚咚”聲,骨頭的碎裂伴隨著哀嚎,此起彼伏。
遲晚眉心微微蹙起,眸底也是帶著冷意:
“我不知道你們曾經有何恩怨,但階下囚就是階下囚,沒有資格妄議我的王後。”
她說罷轉身要走,那老者不甘的嗓音再次傳來:
“他就不配活著,就該死,被折磨到死!”
遲晚的腳步微頓,十六也在此刻剛剛趕到。
“帝王。”
“這幾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和您沒有任何關係,帝王。”
“那就不必留著了,都殺了吧。”
十六一愣,見遲晚麵色堅定,心底不由震動,當即恭敬點頭:
“是。”
……
夜風吹動了整片空中花園的花朵。
這被建造在天台之上的空中花園極美,最多的便是那藍紫色的花。
十六說這花叫鈴音花,白天是藍紫色的顏色,晚上則會呈現深紫色,花苞微微收攏,靜謐美好。
“晚晚,這麼晚不睡是有心事嗎?”
遲渝洲的聲音將遲晚的思緒拉回。
她奔向自己的父親,埋入他的懷裡。
這一下可把遲渝洲的心都融化了:
“怎麼了,是不高興了嗎?”
遲晚仰起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沒有,爹爹。”
她為什麼會不開心。
她坐擁一切,有愛她的爹和一眾優異儘責的手下,這個世界也在往更好的方向發展。
她隻覺得她很幸運。
何其有幸。
又怎麼會不開心。
“隻是覺得,你們好像都有心事。”
她說著轉身往雕花圍欄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