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深了,女孩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閉著眼睛深深歎了口氣,猛地坐了起來,抬頭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零點...
都快兩天了,二狗子在會議室裡待了那麼久,他應該很累吧?
女孩心裡擔心著,可下一秒腦子裡突然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心裡又湧起一股無名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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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時候,賽達來陪早早,他的臉色不算太好,說明賽吉還沒登船。
早早也跟著心情有些低落,小叔叔派去的船隻能保證把他們全都運回來,但活著到港口還是得靠他們自己。
說實話的確挺捉急的。
作戰計劃天衣無縫,但實際操作肯定有風險。
早早歎了口氣,掃了眼空蕩蕩的客廳,走了出去。
她從花園裡摘了好多花,從賽達那裡搞了幾個空酒瓶,放上水,就給插進去了。
她也不認得那些是什麼花,隻知道顏色好看,就給順手扯了,然後便擺放在茶幾上,書桌上,牆壁的掛件上也插上幾朵,就連門上也用細繩捆了一小束,用膠帶給貼在門上...
反正她閒著也沒事乾,家裡的氣氛又過於沉悶,還不如把屋裡裝飾裝飾,這樣也有點生活氣息...
她還做了個風鈴,用摔碎的酒瓶渣子、樹枝還有花,賽達幫她把碎片磨光以及打孔,她給串起來,就掛在二樓臥室的陽台上。
早早站在庭院裡,一抬頭就能看見二樓陽台上隨風擺動的風鈴,高高低低的,和她的心事似的...
風鈴在等風來,她呢?
早早搖了搖頭,隨即便坐在了院子入戶門的台階上,雙手托著下巴發著呆。
庭院的牆外,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幾個身著軍裝的男人狗狗祟祟的。
“阿衡!你看見了嗎?”
“沒看見臉,隻看見她坐在門口。”說著,許衡用腳踩了踩下麵蹲著的卡普,“你再起來點,二爺修的這圍牆有點高...”
“嗷嗷...”卡普聞言,老老實實的屈膝站起來點距離。
一旁在把風的阿布瞥了眼兩人,低聲急吼吼催促道:“行不行啊!要不然換我看看!”
“哎呀!你彆急嘛!我看見了!”
許衡踩著卡普的背,扒著牆,頭悄咪咪探出,露出一雙眼睛直直看了過去,隻一眼,嘴角就悄無聲息的勾起,露出一副癡漢笑。
漂亮...真漂亮...
許衡想著他應該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的樣子...
女孩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抱著窄窄的膝蓋,雖然穿著長褲,但露出的一截腳踝,是那種肌若凝脂的冷白色,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精致,頭發規規矩矩的紮在腦後,額間掉下的小碎發襯著她那張小臉很是靈氣。
睫毛很長,因為斂下,所以看不清眼睛裡的神情,但不用想也應該是極美的。
她蹲在那裡小小一團,感覺套上麻袋就能帶走,這對他們這幫糙漢來說簡直不要太稀罕了!
許衡看的都入迷了,一陣風吹來,女孩抬起小臉,抬手整理吹在臉上的發絲,隨著女孩抬起頭,許衡也看見了女孩那雙眼睛,心跳仿佛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反應過來時,胸腔裡的那顆心臟便響起來了轟轟烈烈的鼓聲。
眼睛是麵積最小的海洋,陽光照在那片海上,折射出細碎的光芒,她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圍牆,視線還是注意到了偷看的許衡。
在看見男人那副伸著腦袋的癡漢相,女孩嘴角不經意的扯了扯,外表看起來乖巧的她,眸光瞬間黯淡的同時又稍帶了些狡黠的光,挑了挑眉,故意衝許衡的方向笑了笑。
許衡又傻了。
早早順手摸了一塊石頭,攥在手裡,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服站起,又抬頭瞥了眼衝她一個勁傻樂的許衡。
微微歪頭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然而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