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賀京安已經站了一下午了,程勁走上前,手按在男人肩膀上,
“阿鄞彆看了,說句實話,我覺得你們兩個不合適。”
然下一秒男人那雙漆黑而銳利的眼睛看向他,程勁慌忙地吹起口哨,移開視線趕緊找補,
“合適、合適!天王老子來了,我都說阿鄞你和早早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賀京安閉了閉眼,低聲道:“姥爺知道這件事嗎?”
“老師還不知道呢。”程勁歎了口氣,“今早他還問師姐,怎麼把乖寶給關起來了,師姐還拐彎抹角說乖寶不聽話,被外麵黃毛騙走了。”
“阿鄞啊~”程勁又拍了拍賀京安的肩膀,“黃毛說你呢。”
“老爺子還說要不要他也派些人找那黃毛錘一頓,我師姐說不用了,已經分開了...
師姐還算給你留麵子了,你要是還敢逮著早早不放,她還真能做出些六親不認的事,到時候連老爺子這個老師都不認,宋家本來就看不上賀家,這要是和顧家也結下梁子,你和早早這事兒肯定黃!”
程勁惋惜地邊說邊搖頭,見男人那張俊臉臉色很差,程勁又趕忙閉上嘴。
“隻要她不說不要我,我一輩子都跟著她。”
賀京安丟下這句話後,轉身離去,程勁看向賀京安的背影,風將他的黑發吹得有點翹,垂下的手,攥緊的拳頭,暴起的青筋一路蜿蜒到了小臂。
程勁不由深深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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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
這幾天宋家在朝國的工業投資回撤,消息引起朝國高層重視,李顯旭的父親拖著病重的身體親自前往首都,金家對此視而不見,大難當頭,選擇拋棄了曾經的盟友。
這一次也讓他們見識到了宋家的強硬。
金家原本就隻是試探宋家的虛實,而薑家又一次被他們當槍使,成了利益場上雙方角逐的犧牲品。
財閥是永遠不會覆滅的,而他們在政治上的代言人則可以一換再換。
在這場利益的對峙上,樸孝真受到了金恩秀不切實際的承諾,所以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事後追悔莫及,也於事無補。
不過有一點,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宋映京。
偏見的種子早已長成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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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瑞吉酒店總統套房
淋浴的水閥被關上,男人拿起浴袍披在身上,簡單係上浴帶。
周遭還帶著緩緩的濕氣,黑發的發梢還在滴著水珠,他隨手用毛巾擦了擦頭發,微微晃了晃頭,長腿邁出便出了浴室。
助理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的筆記本電腦,見男人從浴室出來,便起身,
“老板,摩頓財務造假的事被您分析出來,我們的人已經在紐約證券市場上大舉做空他,這把我們能賺五億美金...”
孟擇宋瞥了眼助理興奮的模樣,隻是微微扯了扯嘴角,拿起茶幾上倒好的香檳喝了一口,
“做空麵對的是無限的損失,找準獵物不要急於下口,等他孤立無援時,再鎖喉斃命...”
男人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赤金色液體在燈光下泛著光澤。
助理合上筆記本,看向孟擇宋,“老板,小姐在墨西哥,我們去嗎?”
“不去。”
“可是不去的話,大小姐又耍脾氣不願意回家怎麼辦?”助理撓了撓後腦勺,“早早大小姐隻聽你的話,你去接她,我不信她不回家。”
“她會回家的。”像是對妹妹的心思了如指掌,男人看向窗外淡淡道。
“老板,昨天聽您和您姑姑的通話,我也聽了些,就是發表我個人的觀點,早早小姐可能是被男人哄騙了,您去勸勸她,也許能讓她回心轉意...”助理歎息道。
“是嗎?”孟擇宋眸光晦明晦暗,“回心轉意...”他薄唇翕動,重複咀嚼著這個詞。
無意又怎麼可能回頭。
握著酒杯的手背淡青色的脈絡虯起。
半晌,他嘴角扯了扯,“小孩子忘性很大,過段時間就會忘記這個人了,如果忘不掉...”
就除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