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著兩張門票,曼穀野生動物園。
早早說想去和園裡的那隻母猩猩合影,她說那隻猩猩會調戲女生,合影的時候會揩油,她要去和它一決高下。
賀京安知道那隻小兔子就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哪怕他對動物園不感興趣,也提前預約好了票,準備帶著那隻小兔子去一決高下。
“可你為什麼不來,為什麼還要帶著他和爸爸媽媽吃飯...”
桌上門票旁放著的手機,沈修傳來的照片,賀長庚在和宋家爸媽吃飯。
暖色調的高級餐廳裡,一張圓桌,他們坐在一塊,很像一家子。
照片定格的那一瞬,也不知道賀長庚說了什麼,早早笑得很明媚,她的寶貝兒媽媽在給賀長庚夾菜,甚至連一向嚴肅的爸爸也在認真聽賀長庚說話...
賀京安隻覺得渾身的肌肉僵硬無比,他長呼一口氣,試圖緩解內心的不甘。
之前賀長庚摸她臉的時候,說實話他站在落地窗前真的氣到胸口疼,但又想著早早已經答應和他在一起了,還說以後會帶他回家...
甚至她還和他討論了婚禮上要用什麼花...
我們的婚禮,那麼珍重的事情,她都有想到。
所以哪怕心裡一萬個不高興,他都用她說的話一次次哄自己,百試不爽。
那隻小兔子說的每一句話,甚至連金陵哪條街的糖炒栗子好吃,他都有牢牢記下,每一個字他都清楚的印在腦海裡。
明明他所求不多,隻想和她能有一個家。
不再是小時候在賀家,彆人口中的長生家、長庚家...
小時候的他僥首期盼,聽著那些人的話,誰的家都有,怎麼就沒有阿鄞家?
甚至姥爺家,他們也會很自然的,將其冠之於延之的姥爺家...
就是沒有阿鄞的家。
湄南河的水麵波光粼粼,鄭王廟在落日的餘暉中閃閃發光。
從早到晚,太陽走丟了,她還是沒想起來他。
-
夜
早早拎著畫和一盒糕點,打開彆墅的門,在看見鄧楠站在客廳裡,表情有些不對勁,她走上去,
“你怎麼了?楠哥。”
鄧楠聽早早問話,撓著後腦勺道:“二爺在樓上,他才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心情不好。”
一想到剛才二爺回來,鄧楠還想著開口叫二爺,結果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哪怕是個瞎子也該知道二爺的臉色很差,鄧楠也不敢多問早早在哪?
畢竟今天宋早早要和二爺去動物園玩,結果二爺一個人回來了。
聞言早早抬頭看了兩眼樓上,疑惑地皺了皺眉,拎著畫上了樓。
臥室門推開,淋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早早知道賀京安在洗澡,便想著先把畫掛起來。
這間臥室的裝修風格是按照早早喜好設計的,在她還沒來曼穀,賀京安買下這棟彆墅後,設計全按照早早喜歡的原木風設計的。
過去那種意式灰色係,早早說太沉悶了,於是賀京安就把名下所有房產的內飾全給拆了,然後換上她喜歡的原木風。
賀長庚這幅油畫的畫風恰好適合這間臥室,當裝飾畫也挺好看的。
放在宿舍就落灰了。
早早舉起油畫環顧四周,看看掛在哪裡比較合適。
而此時淋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隨後門被打開,早早舉著油畫探出腦袋,男人下半身裹著浴巾,上半身露出的肌肉線條還泛著水珠。
雖然看過不止一次,但早早還是慌忙舉起油畫,將視線移開。
紅暈順著小臉不斷攀升,她強裝鎮定道:“我、我爸媽今天來了,所以就沒空陪你去動物園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