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安靜到連心跳聲都可以清晰聽見。
早早將全身縮在被子裡,雖然打著空調,可她熱得滿頭大汗,她根本不敢閉上眼睛,
因為眼睛一閉上,米婭那渾身都是血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
腦袋因為缺氧有些暈眩,女孩小心翼翼探出手,摸索著枕頭下麵的手機。
她想打電話給爸爸媽媽,但又見時間很晚了,隻好打開娛樂新聞,將音量放到最大。
就這樣盯著那塊亮著光的屏幕,蜷縮到全身發麻,直到眼皮發沉發顫,她才在恐懼中閉上眼睛。
眼睛合上,她就陷入了夢魘。
朦朦朧朧裡,她又來到那棟彆墅,隻是這次在彆墅的臥室裡,她躺在床上,房間昏暗,什麼都看不見,她害怕的喊著賀京安。
可沒有一個人回答她。
她又喊鄧楠,也是,沒人應。
手顫顫巍巍的摸索著台燈,可按下開關,光都是幽幽的亮,她從床上下來,床邊沒有拖鞋,腳踩在地磚上,涼意從腳底板一路向上,凍的她打了個寒顫。
喉間發澀,她像是被驅使似的,向外走去,下了樓剛觸碰到茶盞,水也才喝了一小口,突然後脖頸傳來一抹涼意,
她慌忙抹了把脖子,攤開,瞳孔驟然收縮,掌心都是黏糊糊的血!
“好喝嗎?”頭頂上,有人陰森森問道。
女人的聲音幽深綿長的回蕩在整棟彆墅。
早早聽到隻覺得頭皮發麻,她強裝鎮定看向四周,卻不見一個人影。
準備將茶盞放回,又聽見女人咯咯咯的譏笑聲,
“我的血好喝嗎?”
四周黑漆漆的,可就在早早看向茶盞的那一刻,她居然看清了裡麵裝的什麼,那茶盞裡盛滿了血!
一股惡心從胃裡翻江倒海襲來。
她強忍內心的不適,冷聲回道:“米婭,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有今天,是你活該!”
語落,對麵是死一般的沉寂,突然——
一道白影從頭頂向她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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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
“走開!我才不怕你!”
女孩閉著眼睛,揮舞著手臂,可夢裡她被掐住了脖子,窒息感裹挾著她,不管她怎麼用力掙脫,都掙脫不掉。
就當她大哭出聲時,臥室門被人推開。
“早早!”
賀京安一把將床上的女孩撈起摟在懷裡,女孩滿頭滿臉都是汗,他輕輕拍了拍女孩的小臉,
“早早、早早...醒醒!”
女孩倏地睜開雙眼,在看見賀京安那滿是擔憂的臉時,早早才意識到是在做夢,呼吸急促,嘴巴張了又張,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滲出。
見女孩的小臉一片慘白,頭發因為出汗而膩在額頭、脖子上,賀京安心疼地伸手擦拭著她的小臉,
“沒事的,是噩夢,寶寶做噩夢了對嗎?”
男人溫柔的聲音傳到耳中,早早嗚咽著用力摟住他,腦袋緊緊埋在男人的懷裡。
賀京安立刻俯身將女孩摟在懷裡,掌心一遍遍安撫似的拍著她的後背。
半晌,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