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是早早的舅舅,許阮想,那個叫停暗殺賀京安、又把她喊來曼穀的人,應該就是阿水。
隻是她也不清楚為什麼阿水會插手,他是哥哥的心腹,他會為了早早不切實際的感情就違背池哥的命令嗎?
隻是...現在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她必須先穩定早早。
畢竟也不知道這個開槍的人是敵是友。
許阮定了定神,不顧腳下的細高跟以及裙擺的束縛,她跑向早早,擋在她的麵前,
“早、早早...”許阮的胸脯劇烈起伏著,但她還是竭力安撫女孩,聲線顫抖著,
“那槍絕對不是我讓開的!賀京安是我老師的親外孫,我再冷血無情,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早早注視著許阮,小姑姑言辭懇切。
可惜...她現在誰的話都不想聽,她隻想看見賀京安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麵前。
“對不起,小姑姑。”她哀哀的看向她,“我隻要他好好的。”
她說完,不顧許阮的阻攔,繞開她跑了下去。
女孩之前是運動員,再加上體力很好,許阮壓根拽不住她,隻能拚命追在她的身後,眼看著早早消失在視線裡。
許阮慌忙呼叫場外的保鏢過來,讓他們幫著追小姐。
她剛下達完命令,急著再去追女孩,結果卻在下樓時,鞋跟太高,腳踝用力不穩,猛地崴了腳。
許阮疼得咬了咬下唇,艱難地扶牆脫下鞋,踉蹌著去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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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上,人群像炸開的鍋,貴婦們拖著曳地長裙縮在長桌角落,精心化好的妝容,睫毛膏暈染成黑色的淚痕,蒼白的臉上隻剩驚恐。
男人們穿著昂貴的西裝在柱子後麵蜷縮成球狀,有的則像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早早將身上的裙擺扯短,腳下的高跟鞋也早就被她丟在了路上,她光著腳踩在滿是香檳杯碎片的地麵,紅著眼睛四處張望著,
“...賀京安,你在哪兒?”她哭著喃喃道。
“賀京安!”她喊道,頓了幾秒,但還是沒能聽見她想聽見的回應。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也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什麼了?
疼痛直抵心臟,眼淚也跟著簌簌落下,女孩無助地走在偌大的宴會現場,小臉哭得臟兮兮,像個被丟棄的小孩子。
手裡攥著的手機,始終沒人回應,她嗚咽著又撥了一遍。
屏幕亮著,音樂清脆地響個不停,明明是那麼輕快的音樂,但每個音符都沉重地砸在早早心上。
“賀京安!賀京安!本小姐命令你!馬上給我出來!”
早早尾音撕裂不成聲,她無措的看向四周,天好黑,好幾個地方的燈都滅了,她也不知道該上哪去找人。
找了好幾圈,她又跑回剛才賀京安站著的地方,崩潰地東張西望。
在女孩的記憶裡,她的二狗子就是站在這塊地消失的。
她慌張地看向四周,絲毫都沒有在意她的腳下,鮮血已經染紅她站著的那塊磚。
早早張望著又向前一步,玻璃碎片又一次混雜著血嵌入腳底。
猩紅的血珠瞬間滾落,凝白的腳下,血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蜿蜒流淌。
酒店的安保介入,他們示意早早快些離開去處理下傷口,女孩沒有理會,像個沒有靈魂的精致娃娃,失魂落魄的尋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