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瞳孔瞬間暗了下來,眼白染了些細微的血絲,察覺到許阮情緒的異樣,身後撐傘的保鏢低聲問,
“小姐,要不我們一會再走吧?”
“不用。”她淡淡吐出兩個字,語調涼薄,隨即邁開步。
身後撐傘的保鏢皺眉跟上。
雨還在下著,空氣潮濕到讓人心頭上的那道舊傷疤隱隱作痛。
清冷的香水味襲來,雪鬆後調交織在空氣中。
兩人身上的氣味如出一轍的相似,男人的視線裡,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胸腔裡的那顆心撞得肋骨生疼。
可這種痛卻根本不能宣之於口,禁斷到令人作嘔的愛意就此晦澀的死在過去。
往事都不用洶湧襲來,不輕不重閃現,就足以要兩人的意誌潰於一旦。
記憶裡,她像個殘破的娃娃躺在他的胸口,呼吸不穩的輕喘。
而每一場慘烈的性事後他都會得到極致的滿足。
聽著身上她的呼吸聲,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長指從頭發順到後背。
白皙的皮膚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內心躁動難捱,他又一次將她壓在身下。
汗水從他的發梢滾落,滴在她紅腫的唇瓣上,他欺身吻上。
不分晝夜的一遍遍又一遍喊她的名字。
直到這個名字再也不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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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混亂到呼吸都沉重,許阮平複內心的恨意,麵無表情的選擇無視那個人,徑直走到車門。
許家保鏢立刻打開車門,她彎腰,從傘下正要坐進車後座,
然而眼前突然橫過一道陰影——
一隻手,骨節分明,已經搶先一步抵在她頭頂冰冷的車門框上。
雨水順著男人挽起袖口的小臂滑落,繃緊的淡青色筋絡,沿著袖口蜿蜒向下,根根分明。
許阮僵了幾秒,很快反應過來。
她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神情冷傲到不再去看那隻為她擋雨護頭的手,隻是淡漠的坐進車後座。
隨著車門被關上,那段令人窒息的暖熱被隔絕在門外。
她並不覺得那種姿態是一種嗬護,對她而言,男人伸出的手更像是一種無言的圈占。
“開車。”她冷漠道。
車外,許家保鏢看向站在車旁的男人,見宋江野的眼睛一直死死盯在車內自家小姐身上,保鏢清了清喉嚨,恭敬頷首道:
“七爺,麻煩讓一步,車要開走了。”
宋江野無聲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隻是轉身向莊園大門走去。
雨淅淅瀝瀝下著,兩人都沒有再看彼此一眼。
車消失在雨幕裡,男人無名指上的鉑金戒圈閃著微光,那是他強迫她給他買的。
阮阮那個小摳門,連定製都不願意給他定一個,隨便從廉價飾品店買來的,尺寸也不對,可就是那樣,他也好喜歡啊...
阮阮,我送你的那枚八克拉鑽戒呢?
你丟在哪個垃圾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