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鄞死了,死在那片海,距離曼穀直線距離1060公裡。
船舶需要34天,航線飛行隻需要約1.5小時,如果就近飛行,那他隻需要1.5小時就能見到她了。
隻是這世上再無那個大狗狗了。
對於女孩,當得知這個消息時,是從國際新聞,不過那時的她隻是盯著電視畫麵上打撈的貨輪殘骸,皺了皺眉,怒罵了幾句不要臉的海盜,
接著低下頭繼續滑動手機屏幕,都兩天了,為什麼二狗子還不給她回消息?
她的留言,他都看見了嗎?
不在服務區那麼久,難道是被外星人拐到彆的星球上去了嗎?
早早不知道她喜歡的那隻大狗狗已經去了汪星,去的路上遍體鱗傷。
又過了三天,到了他們約定見麵的日子,女孩逐漸發覺不對勁,開始發了瘋似的一遍遍撥打他的手機,
而得到的卻是呼叫失敗。
每一次的失敗加劇著女孩內心的恐懼,
她開始詢問賀京安身邊的人,跑到賀家、顧家,哪怕腳傷不好,跌跌撞撞,她也會一遍遍問爺爺,問賀濤,
“您看見我家阿鄞了嗎?”
“他要是回來,記得告訴我一聲...”
我在等他啊...
賀家、顧家也亂成一鍋粥,找不到外孫,顧老爺子拿出攢下的畢生財富,重金懸賞隻為找到他那個可憐的小外孫...
賀濤動員了東南亞所有的人力物力,
在苦尋無果後,他的精神出了問題,他開始疑神疑鬼,懷疑身邊的那幾個兒子,懷疑是不是他們動了他最愛的小兒子。
他會像個重度精神病患者拿著那條抽打過小兒子的鞭子,狠狠地抽在賀長生、賀長柏他們身上,邊抽邊發瘋質問,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把鄞之藏起來了!是不是!”他怒吼著,麵部扭曲變形到像個惡鬼。
“是不是你!”
跪在地上的兩人拚命搖頭,可落在他們脊背上的鞭子絲毫不停,很快就皮開肉綻,鮮血亂濺。
家族裡的心腹紛紛跪在地上求情,可男人充耳不聞,他用腳踢著周圍一切事物,矮幾、花瓶、甚至人,用手中揮舞的鞭子拚命勒住人的脖子,將人死死按在地上,
會目眥儘裂的湊到人耳邊,病態般詢問,
“鄞之呢?你把他藏哪裡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賀濤徹底瘋了,像當年的顧曉那般,守在賀家大門口,眼睛癡癡望著遠處,嘴裡喃喃自語般,
“阿鄞呢...”
顧家掛起了白幡,滿堂悲戚。
再後來,過去很多年,賀京安深愛的女孩漸漸也忘記了他。
早早想賀京安就是她生命裡的一個過客,像爸爸說的那樣,他不需要她了,所以才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
同樣,時間抹乾淨了她的悲痛欲絕,她不再思考自己是有多不堪,所以他才會在玩弄她之後,拋棄她。
從她想明白的那天起,她長大了,成熟了,也不再需要他了。
很多年後的同學聚會,她會當著正淑和湘君的麵,笑著花枝招展。
她們會拿出自己年少時愛錯的人譏誚嘲諷半天,而她也不例外,在提到某人時,她會聳肩漫不經心說:
“你們還記得嗎?我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就想著二十歲結婚,天哪!那太恐怖了!”
“男人?”正淑疑惑,“什麼男人?早早,喜歡你的男人那麼多,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這時湘君會放下咖啡,陷入沉思,“我記得...好像姓賀?”
“哎呀!時間太久遠了!誰還記得他呀!”正淑不屑地擺了擺手,“早早和他在一起連幾個月都沒有,那種狗東西,記住他純純浪費腦子。”
而此時早早也隻是一笑而過,她撩下頭發,露出了新買的高定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