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還沒來得及攔,那杯水就潑到張鶴瑜身上。
冰冷的水從頭淋到腳,順著裸露的脖子流入衣服裡,冷得張鶴瑜一陣哆嗦,直接從昏睡中驚醒。
“啊啾!”
張鶴瑜猛地打個噴嚏,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就看到怒目圓睜的張父。
“爸,怎麼了?”
他低頭看了眼濕噠噠的衣服,還有張父手中的杯子,不由有些搞不清情況。
“爸,您沒事潑我乾嘛?”
“就是呀,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你看看兒子臉上的傷痕,剛剛包紮好,你就潑他。”
張母心疼地看著兒子,抽出紙巾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擦臉。
“那也是他活該!”張父冷哼一聲,“你看看他乾的什麼事,打孕婦、和一個男的搞出流言蜚語。
我要是再不潑醒他,等流言接著傳下去,明個都可以直接跟他那什麼舍友江哲去民政局領結婚證了,亦或者被送到監獄裡撿肥皂!”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鶴瑜不過是打了那麼一巴掌,是那個女的自己動了胎氣,再說了,她那一肚子野種,還冤枉我兒子的事,我們這滿肚子委屈,找誰說理去。”
張母不以為然,眉眼間皆是不在意,壓根沒將事情想得太嚴重,相反她還徹底恨上了江哲跟盛迎娣。
“老張,你看看鶴瑜臉上的傷,都是那兩個平民害得,咱們可不能放過他們!”
“你懂什麼,現在輿論不利於我們,外麵不少人指望我們犯錯,好在張家撕下一塊肉來,怎麼?想親手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
丈夫不作為,反而說教的嘴臉,引得張母氣得一陣哆嗦,也不顧著給兒子擦水了,手在包裡一陣翻找,拿起電話就要撥打。
“到底是公司重要,還是兒子重要,你不幫兒子報仇,我幫,回頭我就找大哥主持公道!”
張母年輕時便是許家小公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許家父子沒少順著她,哪怕嫁入張家,這份寵愛也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少,張母已經習慣遇到事情找大哥了。
她低頭找手機的時候,完全沒看張家父子滿臉的心虛,以及慌亂。
“媽、媽,我這點小事,沒必要去找舅舅,等回頭爸幫我解決掉,最近表哥失蹤了,咱們沒能幫忙,也不能上去添亂啊。”
張鶴瑜藏在被子下麵的手緊緊握起,微微哆嗦,心裡一股子心虛,壓根不敢跟母親對視,嘴上艱難扯出個理由,努力勸著母親。
張父不動聲色靠近張鶴瑜,一手強行壓住他的肩膀,讓他冷靜下來,手上不斷收緊的力道,劇痛下張鶴瑜半個肩膀逐漸失去知覺。
他咧了咧嘴,在劇痛的加持下,很快冷靜下來,張母在抬起頭時,他臉上那點不對勁,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件事情剛剛發生不久,以張鶴瑜的演技,隻有和許家人一見麵,很難不露餡,兩人達成共識,互相配合著,抵製見到許家人。
張母不疑有他,壓根沒注意到兩人的異樣,聽到兒子的話,這的確不好,礙於麵子,她還是說道:“這有啥,他是你舅舅,你是他唯一的外甥,就算致汵現在失蹤了,他再忙也會為你出頭的,可不像你爸那樣,向著外人。”
話風一轉,她語氣一變,“算了算了,反正解決兩個平民而已,回頭耽擱一點時間,也沒什麼。”
看著母親放棄找舅舅,張鶴瑜鬆了口氣,腦子轉了一轉,扯開話題,“爸,您說的啥玩意,什麼叫我跟江哲鬨出流言蜚語,他是男的,我純直的!”
他就暈血一會,怎麼連性取向都變了,這事情出奇的離譜,說盛迎娣肚子裡的八個父不詳是他的,都比這個可信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