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歸酸,正事還是要緊,江哲立刻找到張戎,將許致汵的位置說了出去。
正好,張鶴瑜心裡對張父抱有極大的希望,麵對張戎如何的逼問,他都閉著眼睛,隻字未說。
案子查到這一步,張鶴瑜一刻不鬆口,許致汵的處境就越危險,尤其是知道他被砍斷幾根手指,傷勢處理不好很容易感染死掉,張戎不可能寄希望於綁匪有著高超的醫術,能夠保住許致汵的命。
沒工夫跟張鶴瑜拖延時間,他急得團團轉,想法子努力撬開張鶴瑜的嘴。
就在這時,江哲帶著消息趕來,來的正是時候,出於對江哲的信任,張戎二話不說,帶著人就直奔城中村而去。
——
深夜,一些人拖著疲憊的身體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嘈雜的聲音驚醒了許致汵。
住在城中村的人,很多人都工作到夜裡,因此到了深夜,依舊有不少聲音透過不算隔音的牆壁,傳到了許致汵的耳朵裡。
又到了晚上了嗎?
許致汵迷糊地睜開眼睛,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他不由的勾起一絲苦笑,黑夜中他那慘白的臉,加上滿是翹皮的嘴唇,無不彰顯他此刻的情況很糟糕。
斷指處被簡單包紮過,但效果並不好,傷口處已經有了腐爛的跡象,他感覺身體很冷,眼皮子重得快要睜不開了。
許致汵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外麵圍著的那群人,之所以還讓他活著,大抵是覺得天氣太熱,屍體放著會發臭。
而處理個屍體,過於麻煩,以至於將他的命留到了現在,可惜他苟活到現在,已經筋疲力儘了。
不知道爸媽怎麼樣了,真相回頭會不會被查出來,想來張家布局這麼久,應該沒那麼容易被查到吧。
腦子裡一陣胡思亂想,許致汵隻覺得越來越累,他努力睜開雙眼,也抵不過越來越重的疲憊感,就當他要徹底陷入沉睡之中時。
“嘭!”
一聲巨響從外麵響起,將許致汵嚇得心臟驟然一縮,精神亢奮了幾分,他微微抬起頭,漆黑一片的房間內依舊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外麵卻傳來一陣混亂腳步聲,還有槍聲。
下一秒,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人朝著他所在的房間位置衝來,房門被打開,光一下子照射進來,許致汵瞪大雙眼,眼睛被光線刺激的眼淚直流,但他看到了,綁架他的人剛剛推開門,被人按到的畫麵。
這一刻,無法言喻的喜悅席卷許致汵全身,因為他知道,他得救了。
大喜大悲下,精神一鬆懈,許致汵眼前一白,什麼都看不見了,隻察覺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朝著他衝來。
張戎一個箭步將綁匪按倒,抬頭看到空蕩的房間內,有一個滿身臟汙的身影,靜靜地躺在地上。
他將手下的綁匪丟給其他人,快步衝到許致汵身邊,手在頸動脈處檢查了一下,微弱的脈搏都快摸不出來了,張戎一慌。
“快救人!”
江哲趁亂擠到他身邊,見狀立刻從空間裡掏出一顆保命的丹藥,出其不意下將丹藥塞到許致汵嘴裡。
張戎一時不察,還真讓江哲乾成了,丹藥入口即化,他著急想要掏出來,掏個空。
“你給他吃了什麼?”
“糖啊,補充點能量。”
“那我怎麼沒掏到?”張戎滿臉緊張,“我可說清楚,他現在脆得很,要是死在你手上,可是要坐牢的。”
“沒啥,可能是剛剛用力過猛,塞進去了點。”江哲睜著眼睛說瞎話,“真的是糖,挺甜的。”
猝不及防被塞了顆丹藥的許致汵,嘴裡一下子被一股無法忽略的苦味席卷,瞬間將他苦活了,要不是渾身一點力氣沒有,此刻他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