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都飽含著師兄們的心意,葉良心中暖意融融的。
王陽遞來的保命符泛著淡淡金芒。
葉良指尖剛觸到符紙邊緣,便感受到一股溫潤卻磅礴的靈力。
這保命符,鍛造過程不僅需要運轉磅礴靈氣、投入大量心神,更要損耗多年苦修的境界修為,方可完成。
在修仙世界裡,修士們將境界修為看得比性命還重,閉關百年才能精進一點。
能有多少人願意割舍自身修為,為他人鑄就這救命的底牌?
可王陽就是這樣願意的人!
就像當年老掌門為了壓製前任的心魔,不惜燃燒本命精魄,把命都搭了進去。
葉良捏著滿手禮物,眼眶瞬間有些紅潤,一瞬間想告訴他們,他並不是他們的小師弟....
他沒資格,配得上他們的付出。
但就在話到嘴邊時,葉良體內封印突然回響了下,他還是忍了下來。
“小師弟!咱們送你這些物件,是想瞧你樂嗬,可不是要看你掉眼淚的!”
玄青赫瞥見葉良泛紅的眼角,立刻嚷嚷起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將禮物往葉良懷裡塞。
“快把這些收進儲物袋,今兒咱們敞開了吃,不喝個痛快絕不停杯!”
葉良喉頭滾動著咽下情緒,唇角揚起燦爛的弧度:
“師兄們的心意我全記下了!今晚這頓,必須喝到星星都轉圈圈!”
幾人推杯換盞,笑鬨聲震得屋簷上的積雪都簌簌落下。
酒香混著飯菜香,將晚間的寒意都驅散得一乾二淨。
五師兄弟圍坐一堂,酒杯碰撞聲此起彼伏,時而笑談當年玄青赫錯把毒草當靈植栽種的糗事,時而暢想著日後攜手闖修仙界的宏圖。
隨著時光在推杯換盞間悄然溜走,可五人越聊興致越高。
對玄青赫等四人來說,這般與小師弟圍坐暢飲,還是頭一遭。
王陽端著酒杯,眼底滿是欣慰:“小師弟,你現在跟從前比真的完全變了!沒了心魔作祟,你整個人陽光了不少!”
“那你們更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葉良眸光微閃,垂眸摩挲著杯沿。
“傻話!”
王陽輕輕點了下台麵,接著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師兄們的心永遠向著你。”
他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葉良唇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
“心魔一除,我才算真正活過來!從前就像蒙著層霧,連靈識都渾渾噩噩,現在總算能看清萬裡晴空了!”
李夢遠生怕這話勾起他不堪回憶,慌忙擺手打斷:“打住打住!咱小師弟如今煥然一新,提那些醃臢事作甚?”
說著舉起酒杯,“來,敬往後順風順水的好日子!”
玄青赫立刻跟著起哄,抄起酒壇咚咚咚往眾人杯裡倒。
“就是就是!再提舊事罰酒三壇!”
話音未落,幾人推搡著碰杯,將方才的話題徹底淹沒在酣暢淋漓的喧鬨裡。
趙仁茂常年在外闖蕩,肚子裡裝滿了各個宗門的奇聞趣事,他講起來滔滔不絕,聽得眾人連筷子都忘了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談興不減。
誰也沒留意,窗外的月亮早已悄悄爬上中天。
而此刻,無上崖,左清清獨倚欄杆,望著如水月色,臉色愈發陰沉。
從前,她向來享受這份獨自一人的寧靜。
孤獨對他來說,是修行路上最忠實的夥伴。
可今夜,空蕩的屋內裡,唯有風聲穿堂而過,這死寂的靜謐卻讓她莫名煩躁。
太靜了!
左清清枯坐著,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冰涼的桌沿,窗外明月漸圓又漸缺。
她忽然驚覺,自己與葉良相識許久,竟連傳訊玉簡都未曾交換...
此刻就算是想提醒他,是時候回來了,也連個傳遞的途徑都沒有。
看來,平日裡她對葉良太過寬鬆了!
如今倒好,連歸期都沒個準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