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說完,眾人麵麵相覷,皆是滿臉震驚。
葉良緊盯著玄青赫,實在猜不透他這三師兄的說辭,究竟故意藏著掖著的真相,還是為保左清清臨時編的借口。
王陽濃眉狠狠一擰,目光如炬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最後定格在左清清身上。
“他所言可是事實??”
左清清的睫毛顫了顫,簡短而篤定地吐出一個字:"是。"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這要強性子最不願欠人情,既肯認下,那八成確有其事。
“胡鬨!”
王陽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茶盞跳起來,潑出的茶水在桌麵上蜿蜒成溪。
“私下鑽研禁藥!還堂而皇之寫進手記?!若是傳出去,青陽門百年清譽還要不要?!”
玄青赫低著頭,盯著青磚縫裡的裂痕,任憑責罵聲如利刃割在身上,卻連半句反駁都擠不出來。李夢遠見狀,趕忙上前打圓場,笑著拍了拍王陽的肩膀:
"師兄彆氣壞了身子,老三那性子你還不清楚?
他就愛鑽牛角尖,越是禁忌的東西,越想探個究竟。
他肯定不是故意要闖禍,估計就是一時疏忽,把這事兒給忘了。"
"是是是!"
玄青赫忙不迭解釋,"這本手記都已經是三百多年前寫的了,我早都拋到腦後給忘了,真不是有意的!"
"還敢狡辯!"
王陽氣得額頭青筋直跳,狠狠一甩袖袍,"還不快滾!去把弟子都召集起來,在城外候著!"
玄青赫如蒙大赦,一溜煙兒就沒了蹤影。
待房門重重關上,王陽緊繃的肩膀才稍稍放鬆。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重新落在左清清身上:"聚妖粉賣出去多少?"
"總共煉了三瓶。”
左清清二話不說,取出一個古樸的玉瓶遞過去,"朗明揚買了一瓶,一瓶用在他身上,這是最後一瓶。"
王陽打開塞子,低頭仔細端詳片刻,又退了回去:
"你師叔雖無心傳你方子,但聚妖粉是禁藥,這點你不會不知。
若非如此,也不會到黑市上去交易。
看在你初犯,且未釀成大禍的份上,這次暫且不重罰。"
還好還好...葉良懸著的心剛要落地,王陽下一句話又讓他猛地提起。
"不過懲戒還是要有的。葉良年紀尚輕,恐難管教好你。"
說著,他屈指彈出一枚玉簡,在空中劃出一道幽光,
"這裡麵記載著青陽門宗規,還有修仙界禁忌。罰你一周時間抄完十遍,屆時來主閣交驗。"
罰抄...???
玉簡落在掌心的瞬間,葉良忍不住後背發涼。
青陽門的宗規屈指可數,真正叫人頭皮發麻的,是修仙界那些密密麻麻的禁忌。
想起前任作為小屁孩時,被這些規矩折磨得抓耳撓腮的模樣,葉良心裡直發怵。
即便現在換成了他,那段被規訓的記憶仍如附骨之疽,此刻看著玉簡,他後脖頸都泛起涼意。
左清清剛要伸手接玉簡,王陽卻突然撤回了手。
他摩挲著玉簡邊緣,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
"阿良且還是個半大孩子,又新認了你這個師妹,怕是不能再好好教導你什麼了。"
"這樣吧,回去後你立刻搬來主閣,往後由我親自教導。"
hat?!
簡直是一盆冷水澆在葉良頭上。
這不就是要把左清清從他身邊調走?
耍好感的機會沒了,這還搞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