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葉玄整理好衣衫，神清氣爽地從寢宮之內走了出來。
他對著寒璃夢拱了拱手，淡笑道：“見過聖主。”
寒璃夢目光落在葉玄身上，仔細打量。
她發現，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又與上次見麵時，有些不同了。
不是葉玄逆天的顏值，對於她來說，顏值不太重要。
而具體哪裡不同，她也說不上來。
隻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更加深邃內斂。
“葉玄，曦月之事，多謝你了。”
寒璃夢語氣誠懇地說道。
“聖主客氣了。”
葉玄淡然一笑，“舉手之勞罷了。”
寒璃夢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你這舉手之勞，可是解了我縹緲聖地的一大難題。”
.....
告彆寒璃夢和雲曦月後。
葉玄心念一動，身影便從小世界內。
也不知這位曾經的女帝，考慮得如何了。
他邁步走入殿內。
依舊是那座空曠而冰冷的大殿。
一道絕美的身影，盤膝坐於寒玉蒲團之上，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清冷氣息。
正是冰霜華。
她似乎感應到了葉玄的到來，緩緩睜開雙眸。
那雙曾睥睨天下，此刻卻帶著幾分複雜與掙紮的鳳眸，落在了葉玄身上。
“你來了。”
她的聲音，依舊如同萬載寒冰，聽不出喜怒。
葉玄在她對麵尋了個蒲團坐下，淡笑道：
“風姑娘，考慮得如何了？”
冰霜華沒有立刻回答。
她沉默了片刻，鳳眸中閃過一絲痛苦。
一絲羞憤，還有一絲……不甘。
這些時日，她無時無刻不在天人交戰。
葉玄的話，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腦海中不斷回響。
“修為儘失，與螻蟻何異？”
“甘心困守在這方寸之地，了此殘生？”
她不甘心！
她當然不甘心！
她冰霜華，曾是九天之上最耀眼的星辰！
她曾一統北域，建立不朽皇朝！
她曾君臨天下，受萬民敬仰！
如今，卻虎落平陽，修為儘毀，連自保都成問題。
這種落差，如何能讓她甘心？
可是，一想到要飲下那種……
她便感覺一陣生理性的惡寒與不適。
她的驕傲，她的尊嚴，不允許她向一個男子低頭，更不允許她做出那等……
有傷風化之事。
“我……”
冰霜華艱難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我……還是做不到。”
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堅守自己的底線。
哪怕永遠無法恢複修為，她也不願……
葉玄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卻也並未太過意外。
這位風姑娘的驕傲，確實是深入骨髓。
“風姑娘，你可想清楚了？”
葉玄語氣平靜，“這或許是你唯一的機會。”
“一旦錯過，日後……怕是再無可能。”
冰霜華嬌軀微微一顫，鳳眸中閃過一絲痛苦的掙紮。
她何嘗不知道，這可能是她唯一的機會？
可是……
“我知道。”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卻變得堅定了幾分。
“就算永遠無法恢複修為，我也不會……”
她話未說完。
葉玄卻突然打斷了她。
“風姑娘，你可知，你昔日的那些敵人，若是知道你如今的處境，會是何等得意和猖狂？”
他聲音平淡，卻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冰霜華的心頭。
“你可知，你一手建立的冰霜皇朝，如今已是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你可知，你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為了守護你的皇朝，正在浴血奮戰，死傷慘重？”
葉玄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冰霜華的心臟。
她嬌軀劇顫，俏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鳳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與痛苦。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她聲音顫抖，帶著一絲驚恐。
這些事情，她一直深埋心底，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葉玄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