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平靜，而又從容。
他迎著洛冰璃那，足以凍結神魂的目光，輕輕一笑。
“我若說，這一切，隻是一個巧合。”
“我若說，我事先，根本不知道，會得到這雙眼睛。”
“你，信嗎？”
“你覺得呢？”
洛冰璃冷笑一聲，反問道。
“我不信。”
葉玄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彆說，你不信。”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太過，匪夷所思。”
他頓了頓，臉上。
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自嘲與無奈。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上天，被我的誠心所感動。”
“所以，在我，將我的一切，都獻給你之後。”
“它，便將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都補償給了我。”
這番話，說得，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那樣的，厚顏無恥。
聽得洛冰璃，是又氣又笑。
天意？
被你的誠心所感動？
你，還真敢說！
“這麼說，你還要，感謝我了？”
她譏諷道。
“當然。”
葉玄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眼神，瞬間，又變得，深情款款。
“如果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是。”
“我的所有，都因你而存在。”
“這雙眼睛，看似，是上天所賜。”
“但歸根結底，還是，你給我的。”
“所以，仙子。”
他向前，踏出一步。
無視了洛冰璃周身。
那足以撕裂煉虛修士的殺氣。
用一種，近乎於，虔誠的目光，注視著她。
“你，永遠，都不欠我什麼。”
“反而是我，欠你的，越來越多。”
“……”
洛冰璃，沉默了。
她看著葉玄。
看著他那雙。
倒映著日月星辰的，神異眼眸。
看著他眼中，那不似作偽的，炙熱與深情。
她那顆，剛剛，才被憤怒與殺意，填滿的道心。
再一次，亂了。
理智，告訴她。
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荒謬的漏洞。
他，一定是在演戲！
但情感上。
她又，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因為，她從那雙，能夠洞悉萬物的混沌重瞳中。
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欺騙與虛偽。
隻有，純粹的，坦蕩。
怎麼會這樣？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巧合？
不。
不可能！
這世上，哪有，這麼離譜的事！
洛冰璃的心中。
有兩個小人，在瘋狂地打架。
一個，是代表著仙帝理智的，冰冷小人。
一個，是代表著她，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情感的，粉色小人。
“夠了！”
她猛地，嗬斥一聲。
像是在，對葉玄說。
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她強行斬斷了，心中的萬千思緒。
用最後的一絲理智，冷冷地說道。
“收起你那套，花言巧語。”
“我不管，這到底，是不是巧合。”
“也不管，你到底，有何圖謀。”
“混沌重瞳，出現在你的身上，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你，最好，給我一個，能讓我信服的，解釋。”
“否則……”
她沒有說下去。
但那股，愈發淩厲的殺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解釋？”
葉玄輕笑一聲。
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是時候，拋出，真正的，王炸了。
“仙子，你真的，想要一個解釋嗎？”
他的嘴角。
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有些事情，一旦，說破了。”
“你我之間的關係，可就，回不去了。”
“少廢話！”
洛冰璃冷聲道，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故弄玄虛。
“好。”
葉玄點了點頭。
他看著洛冰璃。
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
看到了，那遙遠的，太古時代。
他緩緩開口，聲音變得，悠遠而又，滄桑。
“仙子，你可曾記得。”
“太古，神魔紀元末期。”
“九天仙界，曾爆發過一場，席卷三千大世界的，浩劫。”
“那場浩劫，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