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主殿前的白玉廣場。
此刻已化作一片狂熱的海洋。
數萬瑤池弟子仰望著那道立於天地間的身影。
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主上無敵！”
“瑤池永昌！”
山呼海嘯般的呐喊，彙聚成一股衝天的氣浪，震得雲層都為之翻滾。
她們的目光。
死死地鎖定在雪凝霜手中那張薄如蟬翼的陣圖上。
僅僅是無意間逸散出的一縷氣息。
就讓她們的道心嗡嗡作響，靈魂仿佛要被那浩瀚的陰陽法則碾碎。
仙帝級的陣法！
這是何等概念？
這是足以讓瑤池聖地。
從一個偏遠星域的普通聖地。
一躍成為諸天萬界都無人敢輕易招惹的無上道統的根基！
而這一切都源自那個男人隨手的一次贈予。
人群的狂熱之外。
洛冰璃獨自站在虛空一角，周身環繞的帝威都顯得有些不穩。
她那雙眸俯瞰萬古。
見證過無數紀元更迭的鳳眸，此刻死死地盯著葉玄。
那張平靜得過分的臉。
在她眼中卻比最深邃的混沌黑洞還要神秘，還要恐怖。
“道源歸一蓮座……”
“一指抹去合道天劫……”
“現在，又是仙帝級的陣法圖……”
她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
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絲無法抑製的顫抖。
她身為仙帝畢生所見過的奇珍異寶。
無上功法，何止億萬？
可沒有一樣。
能與眼前這個男人拿出來的東西相提並論。
更可怕的是。
他拿出這些東西時，那副風輕雲淡。
仿佛隻是隨手丟出幾塊石頭的姿態。
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他的寶庫裡，這種等級的東西，根本不算什麼！
這個念頭像是一柄蘊含著億萬鈞力量的重錘。
狠狠砸在了她那顆高傲的帝心之上。
讓她引以為傲的見識、修為、身份。
在這一刻，都顯得像是一個笑話。
不行！
絕不能與此人為敵！
與他為敵，不是愚蠢，那是自取滅亡！
洛冰璃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翻江倒海的震撼與荒謬。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殘破的帝袍，邁開蓮步，再次走上前。
這一次，她身上的帝威收斂到了極致，那份君臨天下的高傲，被她徹底埋進了心底最深處。
她走到葉玄麵前三尺處，停下腳步。
這個距離，對於強者而言，已經是一種示弱。
她微微躬身，姿態放得極低，語氣鄭重到了極點。
“葉公子，你給予瑤池的，早已超出了人情的範疇。”
“冰璃……想與你做一筆真正的投資。”
此言一出，旁邊的雪凝霜和薑熙悅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投資？
這位昔日的女帝，還能拿出什麼東西，來“投資”她們這位無所不能的夫君？
葉玄轉過身，目光落在洛冰璃身上。
他臉上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裡帶著幾分玩味。
“投資？”
他上下打量著洛冰璃。
那目光仿佛能將她從靈魂到肉身都看個通透。
“你現在還有什麼，值得我投資的？”
這句話，直接而又尖銳。
幾乎是在明說。
你一個道果破碎，身受重傷的殘廢仙帝，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若是換做之前。
洛冰璃早已帝威爆發，讓對方知道仙帝不可辱。
但此刻她卻連一絲怒意都沒有。
她抬起頭，不卑不亢地直視著葉玄那雙深邃的眼眸。
“我還有……我對你敵人的了解。”
她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
“比如，歸墟之主。”
“歸墟之主”四個字一出，大殿前的空氣溫度，仿佛都驟然下降了幾分。
雪凝霜和薑熙悅臉上的神情也瞬間凝重起來。
葉玄眉梢一挑，臉上的玩味收斂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興趣。
洛冰璃見狀，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沒有再開口，而是分出一縷神念，直接傳入葉玄的識海。
這是一種完全不設防的交流方式，代表著她此刻的誠意。
嗡！
一股冰冷、死寂、充滿了虛無與終結意味的信息，在葉玄的腦海中展開。
“歸墟之主，自號墟淵。”
“他的本體，並非任何一種生靈形態，而是一片活著的、擁有自我意識的混沌之海。”
“他的道，就是吞噬，將諸天萬界，一切有形無形之物，全部吞噬，化作他歸墟的一部分，直至整個宇宙重歸虛無。”
“因為本體的限製，他無法輕易離開歸...離開那片混沌之海。”
“但他可以分化出自己的力量，凝聚成歸墟神將。每一位神將，都擁有他部分的權能與法則，實力最弱的，也堪比渡劫巔峰！”
渡劫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