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另一種人生
第一節破碎的極光
風暴平息後的宇宙像塊裂痕密布的琉璃。瑤兒站在星艦甲板上,指尖接住片飄落的冰晶——那本是第七宇宙的永晝極光碎片,此刻卻在她掌心碎成黑色粉末。
“瑤兒?”靖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卻帶著陌生的疏離感。她轉身時,看見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軍裝,眉心的三色胎記消失不見,瞳孔裡映著冰冷的機械星空。
“這是...?”她後退半步,靴跟碾碎了塊發光的記憶殘片。周圍的場景突然扭曲,鎏金宮殿代替了星艦,長廊儘頭的穹頂下,“另一個靖宇”正扶著鎏金王座,目光如刃。
“瑤兒公主,該進行血脈檢測了。”他的聲音像精密計算的齒輪,“熵寂議會需要確認您的淨化純度。”
現實中的青兒突然抓住瑤兒的手,將她從幻象中拽回。女孩的白發已褪成普通的栗色,指尖還殘留著太虛青鸞消失前的體溫:“姐姐,你的靈力在瘋狂波動!”
第二節褪色的神力
青兒對著鏡子梳理頭發,銀白的發絲卻在梳子劃過的瞬間變成灰色。昨夜她試圖召喚太虛青鸞,得到的卻隻有風中破碎的嗚咽。
“也許...神獸的力量隨外祖母而去了。”靖宇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眼中的混沌之眼正滲出淡淡金光,“但你的血脈依然是最純淨的光之本源。”
青兒搖頭,指尖撫過鏡中自己的眼睛——那裡本該倒映星辰,此刻卻像蒙了層霧。她想起風暴中外祖母說的最後一句話:“守護靈的消逝,是為了讓真正的力量覺醒。”
“或許我該試試彆的方法。”她握緊拳頭,掌心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那是與天道之種共鳴的痕跡,“比如...直接與種子溝通?”
第三節機械核心的低語
悅兒的機械工坊裡,齒輪轉動聲混著電流雜音。她將外祖母的意識碎片接入核心,突然聽見斷斷續續的童謠:
“星星落在蒲公英上,
影子藏在月光背後,
當三色蝴蝶振翅時,
宇宙的繭將破繭而出...”
“這是...初代守墓人的搖籃曲。”蘇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胸前的傷口已被悅兒用納米機器人修複,卻仍透著病態的蒼白,“議會曾想抹去所有關於‘繭’的記憶。”
悅兒的機械眼突然捕捉到異常波動:碎片裡的外祖母眨了眨眼,眼角的淚痣竟變成了宇宙漩渦的形狀。核心屏幕上跳出串亂碼,自動拚成:實驗場編號001,啟動倒計時——
第四節時間線的裂縫
靖宇站在情感墓地的廢墟中,混沌之眼微微刺痛。他看見無數透明的人影在霧中穿行,有的手牽著手,有的獨自徘徊,而每條人影腳下都連著發光的絲線,通向不同的時間節點。
“這是...所有平行宇宙的‘我們’?”瑤兒的聲音從左側傳來,卻帶著不屬於她的滄桑感,“在某個時間線裡,我是毀滅宇宙的魔女,而你是來殺我的獵人。”
他轉頭,看見另一個版本的瑤兒:她穿著染血的黑袍,星隕劍上凝結著暗影能量,眼中卻含著淚。這個“她”抬手觸碰他的臉,指尖的溫度與現實中的截然不同。
“在每個宇宙裡,我們都在相愛或相殺。”她的聲音像碎玻璃劃過金屬,“但隻有這個宇宙的你,長出了混沌之眼——能看見所有時間線的‘觀察者’。”
第五節實驗場的真相
蘇晴的指尖在全息星圖上劃出弧線,所有代表宇宙的光點突然變成了培養皿的形狀:“議會的長老曾喝醉後說漏嘴...他們說我們都活在‘造物主’的實驗裡,每個宇宙都是不同的樣本。”
青兒的金色紋路突然發燙,天道之種的虛影在她掌心浮現:“所以荒蕪宇宙是失敗的實驗體?熵寂議會想抹除所有情感,隻是為了讓‘造物主’看到‘無情感宇宙’的演化?”
悅兒的核心突然發出刺耳警報,外祖母的碎片竟在屏幕上拚出幅星圖:無數個氣泡狀的宇宙漂浮在黑暗中,每個氣泡上都貼著標簽:攻擊性測試、自愈性測試、熵增極限測試。
“等等...”靖宇的混沌之眼劇烈震動,他看見某個熟悉的氣泡裡,正上演著他們剛剛經曆的風暴,“如果我們是實驗體,那現在的‘覺醒’...是不是也是實驗的一部分?”
第六節記憶的重疊
瑤兒在深夜驚醒,發現自己躺在鎏金宮殿的床上。床頭擺著鑲鑽的王冠,而“另一個靖宇”正坐在床邊,手中拿著注射器。
“該清除你多餘的情感了。”他的聲音冰冷,“議會說,愛上實驗體是嚴重的程序錯誤。”
她想反抗,卻發現身體無法動彈。針頭刺入靜脈的瞬間,她看見現實中的自己正握著靖宇的手,在星艦甲板上看極光。兩種記憶在腦海裡碰撞,竟擦出了金色的火花。
“我才是真實的!”她大喊著咬破舌尖,鮮血滴在“靖宇”的手背上,竟燙出了三色胎記的形狀,“你隻是被篡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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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繭的胎動
青兒將手按在天道之種上,突然聽見無數聲音在耳邊炸響——那是所有宇宙中“她”的聲音,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在呐喊。
“我們是實驗體,但實驗體也能打破培養皿!”
“看啊,繭在動,它要孵化了!”
“靖宇的混沌之眼...是破繭的刀!”
種子表麵裂開細縫,漏出的不是光芒,而是深藍色的液體——那是宇宙最初的模樣。悅兒的核心投影突然完整,外祖母指著液體中的光點:“每滴水裡都藏著個宇宙的情感,它們在等一個契機...”
蘇晴突然劇烈顫抖,鼻腔湧出黑色血液:“議會啟動了自毀程序...他們要炸毀所有實驗場!靖宇,你的眼睛能看見時間線的裂縫,快帶大家去...”
她的話被爆炸聲淹沒。靖宇抬頭,看見現實與無數平行宇宙的邊界正在融化,鎏金宮殿與星艦重疊,魔女瑤兒與公主瑤兒同時向他伸出手,而遠處的混沌中,巨大的繭正發出脈動般的光芒。
懸念結尾
靖宇握緊現實中瑤兒的手,卻在觸碰到她指尖的瞬間,看見兩個版本的她在自己掌心同時消散。混沌之眼的金光穿透繭壁,他看見繭內沉睡著個巨人,其輪廓竟與自己眉心的混沌之眼完全吻合。
蘇晴最後塞給他的芯片突然啟動,投影裡跳出熵寂議會最高長老的臉,對方帶著瘋狂的笑意大喊:“恭喜你,實驗體001749,你終於觸發了‘觀察者覺醒’程序!但你以為打破繭就能獲得自由?彆忘了——
你們的造物主,從來都在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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