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黃沙詭影:熟悉招式的致命伏擊
暮春的風沙裹著鐵鏽味撲來,蘇晴玉笛橫在唇邊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前方沙丘後騰起的黑霧裡,竟浮現出與玄機閣"北鬥陣"如出一轍的七道身影。
"小心!是"天璣破軍式"!"林婉兒的銀絲早如靈蛇般射出,卻在觸及敵人的刹那被同色絲線絞碎。靖宇揮劍劈開迎麵而來的刀光,劍鋒與對方兵器相擊的瞬間,竟聽見熟悉的劍訣口訣從敵人口中溢出。
"怎麼可能......"副閣主沈明遠的長槍突然凝滯,"這招"白虹貫日",分明是我昨日才教給飛虎隊的!"話音未落,他胸前已綻開血花——左側突擊的灰衣人用的正是玄機閣獨門卸力手法。
蘇晴旋身避開毒煙,袖口"流風劍"出鞘三寸,藍光映得她眼尾紅痣妖冶如血:"是內鬼!"她足尖點地躍上沙丘,卻見對麵為首的黑衣人摘下麵罩,竟是三日前才加入的斥候小張。
"少閣主果然機敏。"小張舔了舔刀刃上的血,瞳孔裡泛著詭異的青芒,"可惜你們的"三才陣"弱點,早在三日前就刻進了我的魂裡。"他抬手結印,七名黑衣人突然結成與靖宇昨日演練的一模一樣的劍陣。
林婉兒的銀絲在掌心纏了三圈,指尖沁出血珠——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三年前在墜魔崖,她也是這樣攥著絲線,看靖宇背著她在屍堆裡爬行。此刻她望著敵方劍陣中與自己動作同步的灰衣女子,突然想起昨日在膳堂,那女子曾幫她撿過掉落的發簪。
"婉兒,用"心有靈犀"!"靖宇的劍勢突然一變,竟是舍棄防守的"孤注一擲"式。蘇晴瞬間會意,玉笛吹出尖銳哨音,音波化作實質刃芒切開敵方陣眼。林婉兒銀絲緊隨其後,如活物般纏住小張咽喉,卻在即將收緊時聽見他喉嚨裡擠出的冷笑:"晚了......"
二、血色背叛:朝夕相處的致命一刀
沙地上突然綻開血色符文,靖宇隻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墜入暗坑。蘇晴驚呼著俯衝而下,卻被林婉兒一把拉住——數十道淬毒尖刺正從坑底破土而出,擦著靖宇衣擺劃過。
"上來!"林婉兒的銀絲纏上他手腕,卻在發力瞬間看見驚人一幕:沈明遠的長槍正從上方破空而來,槍尖直指靖宇後心。
"明遠兄!"靖宇的驚呼聲裡帶著難以置信。沈明遠的麵容扭曲如惡鬼,眼中閃過掙紮,卻在瞬間被青芒覆蓋:"抱歉了,少閣主......他們答應放過我妻兒......"
槍尖刺破衣料的刹那,蘇晴的"流風劍"已穿透沈明遠右肩。林婉兒銀絲同時纏住他手腕,用力一扯將人拉進沙坑。靖宇揮劍震碎尖刺,落地時看見沈明遠頸間晃動的玉佩——那是去年他送的生辰禮,刻著"忠"字的和田玉。
"為什麼?"靖宇按住他beedingsder,聲音發顫。沈明遠咳出黑血,嘴角溢出詭異的笑容:"因為...你們永遠找不到真正的遺跡......"他突然發力撞向靖宇,後者本能揮劍格擋,卻見沈明遠主動將咽喉送上劍鋒。
血花飛濺間,蘇晴聽見林婉兒的尖叫。她轉身時,正看見小張的刀光逼近靖宇後心,而方才被她救下的灰衣女子,正用匕首抵住林婉兒咽喉。
"彆動。"女子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再動,我就割斷她的氣管。"她腰間墜著的香囊晃入蘇晴眼簾——那是上個月林婉兒親手繡了送給她的,繡著並蒂蓮的淺綠香囊。
林婉兒對上蘇晴的目光,輕輕搖頭。她能看見靖宇指尖凝聚的劍芒,那是足以劈開山脈的"太初劍意",卻也可能誤傷自己。三年前在冰湖,他為了救她們兩人,寧可自己被冰棱刺穿右肺。
"放了她,我跟你走。"靖宇的聲音低沉如暮鼓,劍意卻在掌心越聚越濃。蘇晴突然福至心靈,玉笛抵住下唇吹出《鳳求凰》的調子——那是他們三人第一次合奏的曲子,在靖宇受傷痊愈的那個元宵夜。
林婉兒指尖銀絲悄然滑落,纏上女子手腕的穴位。蘇晴的音波化作無形屏障隔開刀光,靖宇趁機欺身而上,劍鞘重重敲在女子後頸。三息之間,戰局逆轉,當最後一名黑衣人倒地時,天際已泛起暗紅。
三、廢墟私語:帶血的並蒂蓮香囊
殘月爬上斷壁時,靖宇獨自坐在沈明遠屍身旁。他輕輕摘下那枚染血的玉佩,用袖口擦去汙漬,"忠"字邊緣的缺口刺痛眼簾——那是去年沈明遠為救他,用玉佩擋住血魔爪痕留下的。
"在想什麼?"蘇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她遞來溫熱的藥湯,指腹不經意間劃過他手背上的舊疤——那是為她擋噬心蠱時留下的。
靖宇握住她指尖,輕輕按在自己心口:"在想他最後說的話。若我們拿到的坐標是假的......"
"便一起找真的。"林婉兒的聲音從斷牆後傳來,她鬢角沾著沙土,卻仍將那枚染血的香囊攥在掌心,"就像三年前找藥草,哪怕翻遍十萬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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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忽然想起那年冬至,她們在雪地裡迷路,靖宇用劍刻下記號,最終背著她們走出絕境。此刻他望著兩人,眼中泛起複雜神色:"若這次的敵人......比血魔更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