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知見謝長硯一直心不在焉,突然低下身子與他對視,隨即戲謔一笑。
“我說謝世子,本小姐就在你眼前,你不會在想沈妗淑吧?”
謝長硯猛地起身,與李樂知保持距離,他不悅地看向李樂知:“你胡說什麼?”
李樂知看著他遠離自己的樣子,心裡雖然有些不悅,但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
李樂知輕哼一聲,坐在了方才謝長硯所坐的位置。
她抿了一口茶,這才繼續說道:“那你怎麼一副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模樣,不想著沈妗淑難道想你那個表妹?她都快要嫁人了,你不會才發現你早已經對她情根深種了吧?”
謝長硯被她這番話說的有些惱羞成怒起來。
“你胡亂說什麼?我謝長硯早已經同她沈妗淑已經沒有任何乾係,她嫁人與否,對我來說毫不相乾!你若是再胡說,往後便不用再來找我了。”
李樂知聽著卻忍不住笑了。
“沒有我,你還能安穩坐在這裡與我爭論?”
李樂知似笑非笑。
謝長硯看著她,卻又不知該說什麼,隻能躲開李樂知的視線。
街道下方人群熙熙攘攘,百姓們紛紛圍了起來,不知在說些什麼。
謝長硯頓感不妙,隨即立馬起身往下方看去。
隻見燕溪山一身絳紅錦袍,騎在高頭大馬上,麵容俊朗,意氣風發。
他身後跟著長長的聘禮隊伍,抬著數十個朱漆木箱,箱上係著紅綢,一路浩浩蕩蕩朝沈府方向而去。
謝長硯的眼眶一下子便紅了。
親眼所見,他的內心到底還是不如他口中說的那般平靜。
李樂知也被謝長硯的動靜吸引過來,她看向窗外,正好看到的便是燕溪山剛好抬上來的眼神。
李樂知一愣。
她怎麼感覺燕溪山這是在看著他們?
她再次看過去時,燕溪山目視前方,似乎方才是她看錯了一般。
李樂知搖了搖頭,不讓自己想的太多。
這燕大人怎麼能這麼巧知道他們就在此處呢,肯定是她想太多了。
謝長硯在一旁緊緊盯著下方,手不自覺握緊。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真的親眼看著沈妗淑出嫁。
今日隻是讓他瞧見燕溪山去沈府下聘,若有朝一日沈妗淑真的出嫁了,他又該如何。
李樂知在一旁悠悠說道:“燕大人可是豪橫,這些聘禮出手可真是大方,不像某些人,居然想納彆人正兒八經的高門貴女為賤妾,也不知那人腦子是怎麼想的。”
謝長硯在一旁聽的更加難受。
這些話他是說過不假,但當時的痛快怎麼轉變成如今難受的情緒。
他沒再理會李樂知,轉身便跑下了茶樓。
李樂知也想到他會突然離開。
她試著追上謝長硯,卻發現他跑的實在太快了,自己在中途還被小廝拉住,以為自己是想白吃。
她滿臉通紅付完銀子後一出門便沒再看見謝長硯的蹤影。
沈府。
沈妗淑端坐在主院裡,卻一直不安的往外看。
沈為青被封侯有了自己的宅子,卻遲遲沒有搬出去。
見沈妗淑緊張,他逗弄道:“怎麼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妗淑居然還會緊張?”
沈妗淑瞪了他一眼。
她也不想緊張,可這是她的人生大事,她勸自己都沒用,隻能坐立難安的一直左顧右盼。
沈妗淑紅著臉,還未說什麼便被趕來的管家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