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準備點一根煙，卻又發現在孩子麵前吸煙並不太好，這也是姚靈以前要求我的，也算是我這段時間養成的一個好習慣吧。
我把準備掏煙的手又縮了回來，然後看著小杜，道：“這段時間比較忙，去了一趟南京，對了，你知道南京嗎？”
小杜皺了皺眉頭，道：“我知道，聽說過，但是沒去過，那裡好玩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給一個孩子形容南京這座城市，或許在他這個年紀，評價一個事物的好壞隻是區分“好玩”和“不好玩”而已。
“還行吧……”我想我隻能夠這樣回應他了。
小杜是個挺不安分的小家夥，在我說這話時，他又已經東張西望起來，我抓住他，向他問道：“哎，看什麼呢？”
“姚老師呢？你們倆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嗎？怎麼好半天了，我還沒有看見她呢？”
我的心裡又是一陣的疼痛，我不清楚像他這個年紀，懂不懂得什麼是死亡，或許懂，或許不懂吧？
“她去另一個世界了……”
“另一個世界？好玩嗎？”
我想了想，他應該還不懂得死亡的意義，當然，他也不需要這麼早就懂得這些，這些生離死彆在他這個年紀，還有些遙遠。
“挺好玩的……那裡一年四季都是春天的溫度，不像濟南夏天這麼熱，也不會像北方城市在冬天裡那麼冷，那裡下的雨都是汽水，那裡的小河裡麵流著的都是奶茶，那裡蓋房子的磚頭都是巧克力做的，那裡下的雪都是甜甜的奶油……”
小杜皺著眉頭，道：“邱老師，你是不是騙我啊？”
“嗯？”
“你不是說那個世界不冷嗎？不冷也會下雪嗎？”
我一愣，發現自己剛剛已經沉浸在自己編造的那個世界裡麵了，竟把這些連個小孩子都懂得的自然規律給忽略掉了。
“呃……”我自然是不會向他承認是我說錯了，我笑了笑，道：“那是因為那個世界和我們這個世界不一樣，那個世界雖然不冷，但是也可以下雪！”
“好吧……”
我繼續問道：“你還沒說，你今天到這邊是乾什麼來了呢？”
小杜把身後的書包摘了下來，然後邊歎氣，邊打開書包，道：“本來想著是給你和姚老師一起看的，那她現在不在這兒，就隻能給你看了！”
我看見他從書包裡麵取出來了一幅畫以及一張獎狀，他指著獎狀，認真的說道：“邱老師，我們學校在放暑假之前有一個美術比賽，今天比賽結果出來了，我拿了第二名，前段時間姚老師和我說了，如果我要是能取得名次，就請我吃好吃的，她總不會是因為不想請我吃好吃的，就刻意躲到另一個世界去了吧？”
我看著他手上的獎狀，又接過了他手上的那幅畫，說實話，他的畫作水平並不算高，但是在他這個年齡段能畫出這樣的畫來，也是非常不錯的了。
“這畫的是什麼啊？”
“是咱們畫室啊！屋子裡麵的是姚老師和我，屋子外麵坐著台階上的這個人是你！”小杜用手指著畫麵上的幾個人物，道：“邱老師，姚老師不在，那她答應我的事兒還算數嗎？算數的話我就把這幅畫送給你，我不白吃白喝的！”
我摸了摸他的頭，道：“算數，當然算數，想吃什麼？”
小杜指著馬路對麵不遠處的那家肯德基，道：“吃那個行嗎？”
“行！”
……
餐廳裡，我坐在小杜的對麵，看著他吃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