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酒怎麼那麼辣?”
謝望安病房中。
四個塑料高凳呈正方形並攏,中間放著一個象棋棋盤,楚河漢界裡沒有山水草木,沒有殺氣衝天的百萬大軍,也沒有日月星辰,隻有人間的一盤醬牛肉、豬耳朵、鹵豆乾、毛豆花生米另外一隻切好的雞和另一隻正被胖寶寶楊虎抱著啃的整雞。
許夏蟬在旁邊麵帶微笑倒酒的伺候兩人。
“這二鍋頭要上了年紀才能品出其中的味道,你呀,還早。”薛老頭一口酒一口奶茶喝著說道。
“是是是,還是您老啊有閱曆。”
“你是覺得我太老了咯?”薛老頭罕見的故意的揪語病。
“哪有的事,我的意思是,你曆儘滄桑歸來仍是少年,明白了吧?”
“哈哈,你這小子現在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逗你開心我才會油嘴滑舌。”
“安哥,渴。”
楊虎滿嘴油光的伸手。
這頓酒本來謝望安還想到時候收賣護工讓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成想他和薛老頭直接成病友了,直接可以轉移“陣地”喝酒了。
“小姑娘,多大了?”
喝了一會,薛老頭的話鋒對準許夏蟬。
“十八了爺爺。”
“長得真漂亮,喜不喜歡這小子?”
許夏蟬嘴角揚起弧度,快速的看了一眼謝望安,“喜歡。”
“哈哈,你小子豔福不淺呀。”
謝望安哭笑不得的吃了顆花生米,“所以趕緊告訴你孫女,免得到時候愛我愛到無法自拔,我又不和她在一起,哭的時候你才知道後悔。”
薛老頭眉宇一挑,“招人喜歡是本事,年輕的時候本來就應該多談談戀愛,成婚了才能守的住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摻和你們年輕人的感情問題。”
“得,還是你大度,來喝!”
“喝!”
這頓酒從黃昏喝到夜晚九點,幸虧謝望安讓許夏蟬給其台護士和值班醫生送了好吃的,不然在病房喝酒肯定免不了被說。
楊虎扶著醉醺醺的薛老頭離開,謝望安也躺在病床上愜意的點燃一根煙。
許夏蟬默默的收拾著垃圾和殘羹剩飯。
“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許夏蟬收拾完垃圾關上門問道。
病房是豪華單間,獨立衛生間和陪護床,房間裝修也像一個酒店,兩張床拚在一起就成了一張大床。
“你不回去看看你媽媽嗎?”謝望安問道。
“家裡已經雇了保鏢,我和她說過在醫院照顧你了。”
謝望安點了點頭,女孩開心又吃力的推著床拚在一起,然後躺下安靜的望著謝望安打貪吃蛇。
十多分鐘後,謝望安放下手機去上廁所,許夏蟬趕緊跟在後麵。
“你怕鬼啊?上廁所也跟著。”
“嗯。”
謝望安剛要關門,女孩一隻手頂住,“彆關,我不偷看。”
“你是真不嫌棄。”
月牙明亮冷媚,上麵斑駁的灰影是揮之不去的夜的憂愁。
清風吹進病房,涼嗖嗖的溫度還帶著一股微塵味。
“謝望安。”
“嗯。”
“謝望安。”
“說。”
“我就想叫叫你。”
“我就在你旁邊,你說話不費口水的?”
“我喜歡聽你的聲音,這樣我覺得很安心。”
女孩柔和的眼星光點點,五官因其源自心底對謝望安的依賴與癡戀變的乖巧寧靜。舒緩的眉毛與淩亂的頭發都仿佛充滿了因為男孩在身邊而散發出的安全感。
“你可以抱抱我嗎?”
謝望安躺在枕頭上與女孩的眸光接觸,許是愛意太深太滿,一向不會注意這些細微感情的男孩也看出了許夏蟬的不安和依賴。
謝望安伸長臂彎,女孩笑著躺在進去,然後緊貼他的身體。
房間一時無聲,許久之後,謝望安道,“未來有什麼打算?”
“跟著你。”許夏蟬沒有絲毫猶豫。
謝望安頓時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女孩一眼。
“我畢業要回貴州,你也跟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