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山巔的風聲較大,一支煙沒一會被貪婪的風卷走一半。
謝望安心中思忖片刻,“他既是我叔,也算我乾爹吧。”
“奇怪了,神蛟一生無兒無女,也沒有親戚,更沒有乾兒子,怎麼突然冒出個侄子和乾兒子出來了?”男人聲音質疑,也浮現出一絲輕蔑。
“嗬,楚叔不必過多追問我和他的關係,我隻有一件事,礦是薛家合法所得,你的人不能再找麻煩。”謝望安說道。
“年輕人,你有點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謝望安扔掉煙,腳尖碾滅火星,嘴角泛起冷笑,眼神微眯,“叫你楚叔不是給你麵子,是我讀了幾天書,懂一點文化,看在你年紀比我大的份上叫的,不然我叫你老東西你敢吭一聲,敢恨我一眼嗎?”
電話裡楚北鬥的呼吸聲變的清晰,話音也陷入沉默,良久他陰冷道,“神蛟可是在裡麵,你確定惹怒我,薛家能夠承受的住在江市各處的礦區損失?”
“楚叔,他在裡麵,可我在外麵呀,你確定,或者說你自大到經過這些年的發展認為能夠承受住招惹龍門的後果了?”謝望安反問。
“你到底是他什麼人?連龍門都知道。”
“我叔現在在黔省雲山監獄,我叫謝望安,你派人去打聽聽吧,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從這一分鐘開始,薛家在江市的礦如果你們再強取豪奪,再出現任何械鬥事情,我全部算在你們楚家頭上,下次就不是我和你好生好氣的打電話,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你心裡肯定比我清楚。”謝望安說道。
“謝望安是吧?”
“今天這些話最好是真實的,不然薛家還有你,我一並讓人扔長江裡麵去。”
謝望安沒在過多廢話,直接掛斷電話,心思複雜的望著山下漆黑波浪翻湧的江麵。
“轟隆隆!”
天邊的烏雲猛然炸出雷聲還有淩空的電影。
謝望安收起雜亂的心思,趕忙讓楊虎他們收拾東西回家。
燒烤架還有餘溫,雨都是說下就下,謝望安直接提著垃圾,將桌子板凳,還有刀具調料這些先撤走。
“嘀嗒滴噠噠!”
雨水在樹葉間響起,東西都來不及整理,謝望安讓兩女擠在前座,自己撅著屁股開車,胖寶寶壓車。
三輪車的車燈明亮,但透明的擋板反射的光芒卻將其稀釋刺眼又影響視線。
顛簸的路,雨下的越來越大,山路邊偶有荒房,謝望安卻沒有考慮過進去躲避,反正大夏天淋點雨也沒什麼。
開出山路來到路邊,謝望安眼尖的看見一輛紅色的出租車朝遠處駛來,他連按喇叭,“花滿香你和楊虎坐出租車回去。”
“好。”
三個人坐在車廂太擁擠,而且雨勢之大,路途較遠,能不讓人淋濕就不淋。
等楊虎和花滿香上車之後,謝望安剛想跟上,電話響了,拿出手機是奶奶打來。
“幺兒,你們在哪?!”老太太聲音急切又擔心。
“剛從海邊準備回來了,咋啦?”
“哎呀!我忘了今天刮台風,你們彆開車了,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風聲捶打在耳邊,謝望安聽著電話神情一頓,緊接著寒意攀升至天靈,“沒事奶,沒事沒事哈,不要擔心,我馬上找地方躲起來,台風應該來的也沒有那麼快。”
“好,你們注意安全,照顧好小謝。”
“好,我掛了。”
謝望安掛斷電話直接調轉車頭,向山路裡開去,又將手機交給謝玉簪,“給楊虎打電話,說有台風,讓司機找地方躲起來。”
“好。”
記憶之中是有一場突如其來的台風,隻是沒想到剛好撞到了。
繞海公路少有人居,現在開著三輪車強行回家肯定不安全,台風一刮宛如世界末日,天色暗的令人發指,空中到處都是各種垃圾、樹枝,運氣不好還有鋁合金鐵皮這些。
車上有物資,也剛吃飽喝足,找到荒房躲起來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咆哮的大風無恥的裹挾無欲無求的大雨竄進車廂,謝望安和謝玉簪衣衫儘濕,溫度下降,又處於山間,很快就感受到了寒意。
開了十幾分鐘,謝望安終於看見一處旁邊隻有一座荒墳的兩間相連的小平房。
把車停在路邊,謝望安先拿出照明燈,緊接著是包在塑料袋裡的木炭和酒精塊。
謝玉簪也幫忙拿了一把鐮刀和一袋肉串。
“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