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淩晨兩點,一處空曠靜謐的廢棄工廠中傳來空心鋼管擊打人體的厚重與清脆聲。
斑駁鐵鏽的工廠鐵樓梯上掛著一名雙手被繩子捆綁懸吊在鐵欄上的年輕人。
漆黑的工廠依靠五輛黑色漆麵的大眾玻璃大燈照明。
謝望安和金鑾天並肩而立,麵色平靜的望著一個西裝男拿著鋼管擊打著血跡斑斑的陳建。
謝望安一直以來隻想過平靜安穩的日子,所以當初對於陳建施暴謝玉簪的事情選擇用法律,也沒有想辦法去找那些曾經受欺負的女生去舉報。
這些當初的所作所為當然隻是為了自己。
因為他犯不著為一個當時還隻是普通朋友的謝玉簪去惹一個小鬼難纏的陳家兄弟。
他有辦法治陳建,可沒辦法治陳華呀,他手裡麵根本沒有陳華的把柄,這人跟著一個土方老板,手底下還是有些人,真想和自己死磕,他還真會有點棘手。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敢動謝玉簪,謝望安也敢讓陳建吃槍子。
而且現在陳建開始找自己麻煩了,這事不處理謝望安不安心。
“停一下,放他下來。”
謝望安把煙扔在地上,向前靠近跌落的陳建,朦朧的光芒中,陳建已經接近虛弱,眼皮半睜。
“說說吧,為什麼要找我麻煩,你哥應該說過讓你不要招惹我。”
“嗬,你有本事弄死我呀?廢物!”
陳建怎麼也沒想到謝望安竟然和金鑾天混在一起了。
這個雜碎趁半夜三更自己睡著了讓手下打開門就把自己綁了。
“陳建啊陳建啊,你真是紅豆吃多了,想死啊...”
謝望安麵色冷漠的拍了拍他的臉,蹲在地上向後伸手,“拿把刀來。”
“給,安哥。”
如今已經改頭換麵的鄒東東穿著淡藍的衛衣遞給謝望安一把鋒利的匕首。
陳建看見刀不僅沒怕,反而更加囂張,睜大眼睛道,“謝望安你敢殺我嗎?你今天不殺我就是我孫子!”
“啪啪啪...”
謝望安拍打著陳建的臉,刀尖從胸膛輕緩的向下滑動,“我確實不敢殺你,畢竟殺人要償命,因為你,不值得。”
“但你不是很好色嗎?也禍害了不少良家女子,你說我把你閹了,能關多久?”
“陳建,你要不要賭一賭我有沒有讓我隻在牢裡麵關幾天就出來的關係?”
“你,你踏馬敢動我,我哥一定殺了你!”
由於陳建是在睡夢中被綁走的,此時的他隻穿了一條紅色的內褲,刀尖抵在他的命根子時,陳建終於慌了,終於怕了。
“說說吧,是誰讓你找我麻煩的。”
“噗嗤——”
謝望安話音未儘,臉色陡然浮現出一絲猙獰,匕首直接插入陳建的大腿內側,疼的男人大叫,身體發顫。
“是,是民德,民德的李順找的我!”陳建嘴唇顫抖,冒出虛寒說道。
謝望安愣了一下,“你是他的狗嗎?讓你找我麻煩就上來咬老子。”
陳建不答話。
謝望安還在想問點什麼時,工廠突然出現輪胎碾壓地麵的聲音。
“砰!”
隻聽劇烈的碰撞聲,大眾被一輛麵包車撞擊衝向另外一輛大眾。
金鑾天的手下狼狽躲避,隨即拿起鋼管和匕首望著從三輛麵包車一湧而出,戾氣十足的打手。
寒光耀眼的開山刀中,陳華穿著黑色夾克臉龐凶狠又憤怒的向前。
“金鑾天,你踏馬敢動我弟弟?”
謝望安收起刀,“陳華,你弟弟不懂事,你是不是也白活了?”
“謝望安你裝你麻痹!齊黑爺都踏馬被人殺了,你還敢在老子麵前叫!”陳華指著謝望安大罵。
謝望安眼底閃過一絲思索。
這踏馬那麼巧嗎?
青銅他們殺的黑老大就是齊黑?
“給我上!”
陳華手臂一揮,身後的手下提刀欲砍,金鑾天不慌不忙的從腰身後麵拿出一把黑色的手槍,“誰想死就上來。”
謝望安驚訝了,自己這個親家那麼牛逼嗎?
這玩意都不聲不響的拿出來了。
“陳華,謝望安是我親家,我女兒的乾爹,你今天敢動他,你就試試。”金鑾天神色無比的平靜。
陳華臉色十分不爽又無可奈何的咬了咬牙,“行!金鑾天你有種,今天這個虧我認了。”
金鑾天手臂示意了一下,手下開始將車一輛輛倒出來,隨即離開。
車上,謝望安的臉色雖如常,可眼底的沉重依然被金鑾天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