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王聽到趙桓的話,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仰慕大宋天威!
跳舞助興!
帝悅之!
這樣的詞彙聚在一起,意思就不同了。先前秦檜的提議,隻記錄他在垂拱殿跳舞,沒有前後的語境,屬於言簡意賅。
皇帝的一句話,卻改變了語境,把他變成大宋的走狗。
高麗王看著史官刷刷的下筆,氣得眼睛都紅了。他看向正上方的皇帝,心中後悔不已。早知如此,何苦招惹趙佶和趙桓?
今天的大朝會,獻上稱臣的國書就行,再老老實實的參加宴會,什麼事兒都沒有。
一通操作下來,給自己整出了這樣的大麻煩。
高麗王忍不住瞪了金富軾一眼,想著大宋的史官已經記錄,大宋的君臣又興奮得很,知道改變不了什麼,乾脆無趣的回到坐席。
趙佶也返回坐下,看向趙桓道:“皇帝,朕跳得怎麼樣?”
趙桓道:“父皇很好。”
趙佶很得意的笑了笑,心中嘀咕著,打算等宴席結束,文武百官散去,要向逆子討要些好處。
酒宴繼續,敬酒的文武百官多了起來。
李綱、宗澤和種師道沒帶頭去,徐處仁和吳敏卻興致高昂,主動向高麗王敬酒。有了兩人牽頭,其他的文武百官紛紛敬酒。
一開始,高麗王自忖酒量好,來者不拒,更想喝翻宋朝文官,保住自己的麵子。可是來的人太多,凡是列席的官員都來敬酒,而且這些人更是酒量好,高麗王完全扛不住。
高麗王喝得麵色通紅,腦子有些暈乎乎的,不得不趕緊裝醉。
酒宴沒結束,金富軾就主動告辭,攙扶著高麗王退下。
君臣二人出了皇城,坐上馬車,高麗王才睜開眼,身體依靠在馬車上,眉頭深鎖,腦袋更是疼得難受。
高麗王帶著酒勁兒,憤怒道:“趙家父子欺人太甚,此仇不報,朕誓不為人。”
金富軾說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今日的恥辱,是對陛下的磨礪。凡是打不倒陛下的,都會成就陛下。”
“對!”
高麗王鄭重點頭,迅速道:“我們抓緊時間回高麗,提前安排一支隊伍,在大宋的隊伍登陸靠岸後,就襲擊這一支隊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到時候,朕再親自出麵安撫。先打壓他們,施恩的時候才能讓他們對朕感激涕零,最後才能威逼利誘籠絡在手。”
金富軾道:“陛下聖明!”
高麗王宣泄了一番情緒,精神也很是萎靡,依靠著馬車閉目養神。等回到客棧,高麗王和金富軾收拾一番,就離開東京城開啟了回程之路。
大殿中,文武百官也陸續散去,隻剩下趙桓和趙佶父子。
趙佶難得出一趟龍德宮,看著愈發威嚴的逆子,臉上堆滿笑容,說道:“桓兒,朕今天的表現可以吧?”
“尚可!”
趙桓淡淡回答。
趙佶眉頭微皺,連忙道:“先前你說很好,怎麼現在說尚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