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心頭一慌,連忙道:“沒有人授意我構陷,官家誤會了。一切的緣由,是臣和大寧郡王起了衝突,想給他一個教訓,才會自作主張。”
趙桓冷笑道:“你倒是會背鍋,可惜朕不相信。”
“來人!”
一聲令下,士兵走進來,抱拳向趙桓行禮。
趙桓大袖一揮,吩咐道:“把李鄴拖下去,杖責五十。給朕狠狠的打,用心的打。他如果不交代,直接杖斃。”
李鄴臉色大變,高聲道:“臣是正四品的給事中,官家不能這麼對我。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趙桓下令道:“拖下去!”
士兵架起李鄴就往大殿外走,趙桓走到趙諶的麵前,揉了揉趙諶的頭,吩咐道:“走吧,去外麵看一看。”
對這個便宜兒子,趙桓還是比較滿意的。
沒長歪!
宋徽宗當了二十多年皇帝,貪圖享樂。宋欽宗膽小怕事,一心一意求和。反而趙諶這個小子,沒有屈服教書的師傅,竟然敢主戰。
歹竹出好筍!
老趙家的人還有救。
趙諶稚嫩的小臉上也浮現出笑容,覺得父皇不一樣了。換做之前,父皇肯定是不由分說的罵他一頓,今天卻給他撐腰。
父皇真好!
趙諶跟著趙桓出了垂拱殿,看到了被押著趴在地上的李鄴。
李鄴一臉不忿,高聲道:“大宋朝和士大夫共治天下,一向優待士人。”
“臣身為正四品的給事中,被官家當眾以杖刑羞辱,臣不服氣。”
“官家此舉葬送人心,必定留下萬世罵名。請官家立刻懸崖勒馬。否則,臣絕不會……”
砰!!
笞杖落在李鄴的屁股上,劇烈的疼痛從屁股傳來,李鄴瞪大了眼睛,渾身緊繃著,口中更是淒厲慘叫起來。
“趙桓,你這個昏君……”
李鄴再次大罵,一副要當直臣的姿態。
砰!砰!!
笞杖繼續落下,連續的杖責讓李鄴屁股開花,流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袍。
李鄴連續挨打後,再也沒了囂張的氣焰,求饒道:“官家,臣知錯了。大寧郡王,臣知錯了。請官家和郡王念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臣吧。”
趙諶眼中掠過一絲不忍,說道:“父皇,李師傅身體恐怕承受不住。”
趙桓淡淡道:“諶兒,你是嫡長子,要記住一點。對你好的人,要真心對待。唯有真心換真心,才能相互扶持。”
“對你心懷叵測的人,必須有雷霆手段。”
“身為君王,要有仁義之心,卻不能失了霹靂手段。否則一味的仁慈,隻會讓人認為你善良可欺,他會一步步蹬鼻子上臉。”
趙諶若有所思道:“兒臣明白了。”
趙桓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李鄴身上,吩咐道:“給朕繼續打,不老實交代,直接打死。”
嘶!
李鄴倒吸了口涼氣。
他心中慌了,更怕了,高聲道:“臣願意交代,請官家開恩啊。”
趙桓伸手製止,吩咐道:“你可以說了,隻不過好好的想清楚。如果隨意汙蔑誹謗,必死無疑。”
“臣不敢!”
李鄴連忙道:“是慎德妃,是她授意的。”
趙桓有些意外。
慎德妃朱氏,是皇後的堂妹,入宮一年多,今年十八歲,都是朱家人出身。沒想到,竟然謀劃對付他的嫡長子。
好大的膽子!
趙桓冷著臉,問道:“慎德妃許諾了你什麼,你竟然幫他算計諶兒?”
李鄴回答道:“慎德妃許諾,說臣讓他丟了聖上的恩寵,未來她生下兒子,讓我做師傅。”
趙桓搖頭道:“這樣的條件,沒有說服力。一個還沒有懷上的孩子,你為什麼寧願當師傅,卻不願意好好的教導諶兒?”
“說!”
冷厲的聲音,讓李鄴心頭一顫。
李鄴哭喪著臉道:“臣說,臣願意說,是因為大寧郡王執意和金人交戰。金人勇猛無敵,大宋不可能贏的。我們不能抗金,這是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