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亥收拾完自己這一行的住所後,又去找了噎鳴。
這位四嶽的弟弟十分健談,一路上和商均聊的火熱,如今放下行李,將屋子交給隨行的武士們,便急不可耐的要出去逛逛。
“噎鳴,你要去外麵逛逛嗎?”
“豎亥大哥,一起去吧,做個伴。”
“好!”
豎亥和噎鳴結伴來到姬藜的住處,結果姬藜慌忙回到屋內,關上了門。
噎鳴一攤手:“真是無趣的家夥啊。”
“不能怪他,畢竟咱們這次要去的地方,可是遙遠的苦寒之地,他心中有怨氣是正常的。”
“不過噎鳴,你怎麼不怵呢?”豎亥一路上光顧著悶頭趕路,也沒和噎鳴怎麼說過話。
噎鳴望著遠處的宮闕,眼裡充滿了向往:“四嶽長我許多,當我還是個孩童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掌管邦國內大小事務了。”
“我一直想幫忙做些什麼,不過總給四嶽添亂。”
“四嶽說我還缺曆練。”
“我立誓也要成為四嶽那樣人,給共工氏分憂。”
“這次尋訪昆侖海,事關重大,正是個曆練的好去處。”
豎亥拍了拍噎鳴的肩膀,誇獎道:“好誌氣!噎鳴,你有這份心,日後定能有一番大作為。”
噎鳴相比沉穩內斂的四嶽多了幾分大方和衝勁。
雖說四嶽是共工氏眾望所歸的下一任首領,但是這卻沒有讓噎鳴成為一個湎於享樂的紈絝,反而愈發充滿鬥誌。
豎亥一副長輩的口吻鼓勵噎鳴,實際上他比噎鳴也大不了幾歲。
二人帶著幾個隨行的人便上了街道。
一個身高兩米的小巨人,身後跟著兩個卷發深目高鼻梁的中亞人,還有個矮小黝黑抹著油彩的苗人。
這個奇怪的組合引得安邑的居民和外來的百姓紛紛側目。
不過他們在打量豎亥的同時,豎亥也奇怪的看著他們。
安邑的大部分居民依然穿著最常見的麻布袍,但是那些富足些的居民,有的已經穿上了赤紅和靛藍的染色袍子。
豎亥給禹製作的黑袍,便是由紅花製成的紅色染料反複浸染形成的黑色。
“我開了兩個染池,一紅一藍,一個月還沒到,沒想到禹已經把染色的布料賣出去了。”
“真是令人嫉妒的天分啊,學什麼都這麼快。”
來到最熱鬨的市集,華夏各處的商賈都會在此集散貨物。
共工氏使用打磨過的貝殼作為內部流通的錢幣,而陶唐氏則是使用陶片。
是來自有虞氏的精製陶片,利用他們獨步天下的製陶技藝製作的黑色陶片。
每個來此的商賈可以將貨物賣給當地的商人換成黑陶,再用黑陶向當地商人購買貨物。
也有雙方談妥後不使用黑陶作為貨幣,直接進行以物易物的。
不過大批的貨物搬來搬去實為不便,因此大部分商賈還是選擇使用黑陶。
市集中的貨物原本種類不多,大宗還是食鹽,青銅器、絲綢和黑陶則是作為奢侈品。
但是自從豎亥出現後,市集上的商品一下便豐富了許多。
飴糖最為暢銷,酒曲也供不應求,還有肉醬、酸梅和豆油,也都是各個邦國必須買回去的東西。
在豎亥之前,華夏已經出現了原始的酒類,但是製作方法隻是在蒸熟的米飯或水果上澆水釀造,出品全靠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