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抓著草原馬的鬃毛，整個身體伏在馬背上，原定的攻擊計劃是在晚上，但不是黎明時分。
月色暗淡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恐怕大軍還未到達石峁城，已經走散了一半。
如果打著火把的話，為何不白天行軍，這個時期的火把並不耐燒。
蒼製定好了計劃，自己帶著四百人先行前往石峁城，用馬匹堵住下山的道路，先殺個開門紅，最好可以一路打進皇城台，活捉對方的首領。
隨後己方大軍到來，徹底占領石峁城和其中的糧食。
蒼明白，身後的大軍大部分不是自己土方部的人。
如果自己不能帶著前鋒部隊殺出一條血路，那麼自己的部落將在戰利品分配時毫無話語權。
想到這，蒼揚起身子，大聲呼號著，身邊的族人們紛紛應和，一時之間，響聲震天。
......
“我們在天黑之前不能讓他們打上去，要是他們看到城裡幾乎是空的，就會明白自己上當了。”豎亥解釋著為何自己要帶領精銳作為誘餌。
自願留在城內的老人們燃起火塘，做出一副還在做飯的樣子。
他們會集中在道路兩側的屋內，待敵人靠近後四散而逃，以此作為迷惑。
“西門堵住了嗎？”
“堵住了，要過去隻能爬牆。”
豎亥點點頭，他身後掛著一袋投矛，身邊並排著十數人，阻擋在石峁城最後的入口處。
很快大量的馬匹帶著揚塵驅馳而來，一個個敵人自馬上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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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其站穩，一根投矛刺入他的皮甲，撕裂了他的內臟。
“後退！後退！”敵人明顯沒有料到還有人會投矛這一手，忙將集結的地點往後挪動了數丈。
“開門紅是我的。”豎亥冷笑道。
豎亥的投矛都是石製，並且彈道偏左，他不希望自己的武器能被敵人拿起來直接使用。
“這些趕製的武器，矛把都是歪的，沒想到還射中了。”豎亥撫摸著身後的投矛，有些嫌棄。
豎亥此時頭戴青銅鬼麵，身內襯麻布袍，劄甲和肩甲係在身上，外麵罩著一層獸皮。
左手持青銅矛，右手握鐵劍，端的是威猛無比。
敵人下馬後列陣在前，望著膀大腰圓，肩寬頭小的青銅鬼麵巨人站在道路之上，一時之間不敢近前，反而連連後退了數步。
“不許退！”
蒼從後方出現。
長期的馬上生活讓他有些羅圈腿，隻是粗壯的身材寬大無比，站在前方就像一堵城牆。
蒼光禿禿的腦殼上沒有頭發，帽子捂著的頭頂如果不剔光，油脂和虱子跳蚤會折磨他一個冬天。
“在彆的部落趕來之前，我們一定要殺上去，我們的女人孩子還在等著過冬的糧食。”
“羊凍死了一半，冬天要是吃掉剩下的一半，我們明年怎麼過。”
“記住了，一步也不許退！”
蒼現實殘酷的話語傳入了族人們的耳內，讓他們穩住了軍心。
比起凍餓而死，一個青銅鬼麵巨人又算什麼呢？
蒼隨後舉刀指著豎亥：
“大個子，說的就是你，我們談談吧。”
豎亥有些訝異：“這遊牧民也講究戰前談判？還有，這家夥華夏語說的不錯，比安還要流利。”
隨即豎亥回道“有話快說。”
“你們聽著，投降吧，我們隻會殺了你們，城裡的女人和孩子會活下來。”
“我們不殺比馬腿矮的孩子。”
蒼說的擲地有聲，言辭懇切，仿佛他的條件充滿了慈悲和關懷。
豎亥聽完，和身邊的武士們對視一眼，冷笑了一下，隨後吼道：
“你的尻洗乾淨沒，待會彆弄臟了我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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