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亥記起共工瘋瘋癲癲的樣子，不安之感越發深重，隨後對噎鳴交代道：
“你要看住相柳，彆讓他作亂，哪怕縮在聚落裡什麼都不做也彆添亂。”
“句龍那邊，噎鳴你讓他搞定其餘家族，讓那些貴族多出點血，用來和高陽氏搞好關係，補貼相柳他們。”
共工氏的貴族生活奢靡，聚斂貝糧，一毛不拔。
修築堤壩的消耗，大多出在共工自己的家族，以及附庸聚落上。
“共工那邊你能勸就勸，堤壩彆修的太過，存人亡地，日後還能卷土重來。”
豎亥的簡易版都江堰，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黃河治水直到工業革命後還是一大困難，共工不可能解決。
豎亥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對麵的噎鳴已經呆住。
噎鳴下意識舉起右手，隨後又換成左手，伸出手指指著自己：“啊？我？”
豎亥伸出手拍在噎鳴的肩膀上：“我相信你！”
“不懂的就問禹，請禹幫忙。”
噎鳴不是四嶽，他初出茅廬，一腔熱血灑在路上，麵對生死決鬥還能覺醒一番，可處理紛亂的內政卻是力有不逮。
不過還有禹，豎亥相信他會出手。
“共工那邊做了點安排，接下來是鯀這邊。”豎亥離開的太過倉促，許多事情還未來得及思考清楚。
陶唐氏曾帶領華夏聯軍大戰苗蠻聯軍，將原本趨於統一的苗蠻打得四分五裂。
戰爭平息後百年，堯任命舜收服持驩兜，又將丹朱送去三苗部，目的就是將苗蠻也納入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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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記載舜懲罰的四個罪人：“共工、驩兜、三苗、鯀。”
這四個豎亥很好理解，甚至和其中兩個一起喝過酒，還搶了驩兜的馬車。
《史記》《左傳》則是記載了舜流放四凶：“混沌、窮奇、檮杌、饕餮。”
其間更詳細的描述豎亥已經記不清楚，這記載有些抽象，隻能暫時不去考慮。
豎亥開始構思起洪水後的南方局勢：
“三苗部和驩兜部不論出於何種原因，必反。”
驩兜部大軍無法威脅到有夏氏，他們的後勤補給隻支持他們進軍有虞氏。
三苗則不一樣，他們距離有崇氏更近。
“南方有長江天險，還未開發過的湖廣地區雨林密布，瘴氣叢生，
三苗的主要進攻方向肯定是中原地區以及淮河流域。”
“進軍中原兩條路，好走的平原麵對堯舜，難行的山路麵對鯀禹。”
豎亥構想出大致脈絡，轉頭對著苡中說：
“苡中，你有什麼信物交給噎鳴嗎？”
“鯀那邊我也要帶話。”
苡中拿出自己爺爺的爺爺的指骨：“有。”
豎亥看著苡中說道：“我有夏氏和有崇氏是血盟，進退一體。”
苡中嗯一聲表示讚成。
“讓鯀做好抵抗三苗的準備。”
“還要拉攏你們四周靠近三苗部的東夷邦國，有哪些來著？”
豎亥對東夷那裡著實不太熟悉。
苡中則是對答如流，回道：“我們有崇氏的東南方向的東夷聚落眾多，他們皆以塗山氏為尊。”
“塗山氏，禹的妻族？”
豎亥想起了那個關於人皇和女嬌的淒美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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