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用手拽。”
豎亥忍著不適感,攔住有崇氏武士的動作,伸手在懷中一陣摸索,掏出一個鹽塊。
這是在西王母國西南部的鹽湖中提取的,作為隊伍廚師的豎亥,自然隨身攜帶。
有崇氏武士如獲至寶,忙用鹽塊一個個撣著水蛭,
“豎亥,你快去那邊支援,我這裡自己能行。”
豎亥也不矯情,急忙衝著打鬥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隻是小心翼翼的跑出半天,打鬥聲都微弱了,豎亥依然沒找到戰場。
眼見前方有火光,豎亥撥開濃霧,提劍上前。
“大祭司,你在做什麼。”
豎亥瞳孔微縮,嘴上卻不顯山露水的問道。
眼前的大祭司,手上血淋淋,口中念念有詞。
她的身旁,倒著一匹馬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還未死透,他將脖子枕在一個罐子上,任由鮮血流入其中。
一從草藥被扔在大祭司麵前的火堆裡,散發著奇異的味道。
“果然是你搞的鬼,大祭司。”
豎亥連續質問,可惜隻能是雞同鴨講,雙方語言不通。
十天前。
當沼澤中的冰雹次數增多,冰雹個頭也變得很小時,
豎亥明白,高原上的暖季即將來臨。
充沛的水汽,回暖的環境,代表濃霧遲早降臨。
天時已經具備。
人和也被豎亥察覺,
那便是敵方隊伍的詭異氛圍,
雖然豎亥不知道亞述喬什與大祭司之間發生了什麼。
但能看到的是:
蘇美爾一行人每天自行守夜,隻吃西王母國人吃過的食物,兩方人馬站位也隔得較開。
據此看來,雙方關係並不和諧。
於是豎亥將計就計,放緩腳步,並在夜裡悄悄後移,以觀察對麵的反應。
果然,亞述喬什猶如驚弓之鳥,絲毫沒有從容不迫的樣子。
如果對方兩撥人馬擰成一股繩,豎亥真覺得自己會死在這裡。
於是豎亥命令有崇氏武士準備好弓箭,讓商均守住後方,等待濃霧的到來。
至於地利,隻能聽天由命。
濃霧在夜間達到頂峰,豎亥測算好距離,帶著幾人緩慢前進,並不斷射出羽箭。
哪成想對麵都睡熟了,蘇美爾人隻在中箭時,才後知後覺的醒來,並發出慘叫。
令豎亥感到不安的是,
他看見有些西王母國人舉著燃燒的草藥走在沼澤中,並將罐子裡的血倒入暗藏的水泡。
這些人自然被他毫不留情的殺死。
這時看到模樣古怪的大祭司,豎亥有些惱怒。
“她大概是點燃了兩種草藥,一種會讓人昏昏欲睡。”
“另一種,是對這沼澤中的某些生物造成刺激,讓它們迅速從冬眠中驚醒。”
“再輔以鮮血。”
豎亥走到大祭司身後,鐵劍抵住她的後腦,搖頭道:
“我對你們的習俗很尊重,可你一點也不尊重我。”
“謝謝你的麥種和馬。”
“不對,我要謝謝我自己,謝謝我的夥伴們。”
“再見了......”
豎亥好像突然想到什麼,還是沒有動手,隻是將大祭司的雙手綁住,再扯下一塊麻布堵住她的嘴。
“看你也是個祭司,正好伊祁耳和姬藜都死了,我和這邊的鬼神不熟。”
“到時候麻煩你給我們做個占卜。”
大祭司隻是聽著,沒有絲毫反抗。
不遠處的打鬥聲已經徹底消失,豎亥一時有些悵然。
上半身略帶扭曲的身影自逐漸暗淡的濃霧中出現,亞述喬什帶著一身的血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