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道路上,張希安看似一臉平靜,但實際上內心波濤洶湧。他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腦海裡卻像放電影一般不斷地回放著自己之前所說過的每一句話,仔細斟酌其中是否存在任何可能會被識破的破綻或漏洞。畢竟,這次與王飛的交談關係重大,稍有差池便可能前功儘棄。
此刻的張希安心中忐忑不安,因為他深知自己其實是在進行一場豪賭。而這場賭博的勝負關鍵,就在於王飛是否會去向老木頭詢問事情的詳細經過。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一切都還算順利——王飛現在對於老木頭避之不及,更彆提主動找上門去打聽什麼消息了。要知道,那可是皇城司啊!誰敢輕易去招惹這樣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機構?尤其對於剛剛坐上縣令寶座、連任命書都尚未正式下達的王飛來說,此時去招惹皇城司無疑是自尋死路。除非他真的發瘋了,否則絕對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
一路懷揣著複雜心情的張希安終於回到了家中。然而,即便已經踏進家門,他那顆懸著的心依舊無法完全落地。坐在椅子上的他顯得有些心神不寧,臉上不時流露出焦慮之色。一旁的張誌遠見兒子這般模樣,不禁心生疑惑,於是緩緩走到張希安身邊坐下,輕聲問道:“希安,看你這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瞞著爹呀?”
聽到父親關切的話語,張希安猛地回過神來,連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爹您彆擔心,就是今天王飛跟我說打算把我提拔成捕頭啦。”說完,張希安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讓父親相信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好事。
張誌遠聽後先是一愣,隨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捕頭?這麼快?”顯然,這個消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在他看來,以張希安的資曆和能力,能夠被提升為副捕頭就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竟然一下子就成為了捕頭,這著實讓人感到意外。
“是啊,我一開始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原本想著能當上副捕頭就謝天謝地了,哪敢奢望能一步登天直接當捕頭啊。”張希安附和著父親的話,同時心裡也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
正當父子二人為此事議論紛紛時,突然間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張希安心頭一緊,趕忙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門外竟然站立著三五個身影,他們每個人都身著皇城司特有的服飾,那鮮明的顏色和獨特的標誌令人一眼便能認出其身份。張希安看到這些人的瞬間,心中猛地一沉,慌亂之情迅速湧上心頭。他強作鎮定地開口道:“幾位大人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乾啊?”
這時,走在最前麵的那位皇城司親事官目光如炬地盯著張希安,語氣嚴肅地問道:“你便是張希安嗎?”張希安趕忙點頭應道:“正是在下,不知幾位大人今日突然到訪,所為何事……”然而,他的話語還未說完,隻見那領頭的皇城司親事官根本不理會他,直接邁步走進了院子裡。這位親事官先是左顧右盼一番,然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正廳方向,接著高聲喊道:“你爹張誌遠可在此處?”
屋內原本就因為聽到外麵動靜而有些坐立不安的張誌遠,此刻更是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一邊快步朝著門口走去,一邊大聲回應道:“在的在的,小老兒在這裡呢。”當張誌遠來到門口時,眾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臉上那難以掩飾的緊張之色,就連身體的動作也顯得格外僵硬。
不過,那名親事官卻隻是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大事,不必這般驚慌失措。”隨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張,遞到了張誌遠麵前,並繼續說道:“喏,你家老爺子當年那件事情如今總算得以平反昭雪了,這是相關的文書,你可得仔細瞧好了,好好收著。”
話音剛落,張誌遠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渾身一顫。緊接著,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裡立刻泛起了激動的淚花,雙手顫抖著接過那張珍貴的文書,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似乎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表達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當初張家老爺子被誣陷入獄,後來花費了不少銀子才撈出來,人是回來了,但是這清白卻沒了,這平反文書來的著實遲了些,足足遲了十多年。張誌遠老淚縱橫,哭哭啼啼的,久久不能平複。
其實說實話這封平反文書一旦下達,就說明皇城司錯了,皇城司是什麼?皇帝親衛!讓他低頭認錯?難,很難!所以張誌遠壓根兒沒想過能有朝一日拿到這文書。他感激地看著皇城司親事官,就要跪謝!那親事官急忙扶住“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你家也算是沉冤得雪,是好事,當然,你也生了個好兒子。”說著瞅了瞅張希安。“張希安?”“小的在。”張希安躬身回答。“無需拘禮,晚些跟我走一趟,樊押司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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