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之事終於塵埃落定,張希安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緩緩地回到了捕快班房。踏入房門的那一刻,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案桌上那堆積如山的公文仿佛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橫亙在他麵前。
望著眼前這令人瞠目結舌的景象,張希安不禁愣住了,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這幾日為了手頭的案件日夜奔波、殫精竭慮,以至於許多日常公務都被擱置一旁。如今麵對如此繁重的工作任務,他隻覺一陣頭暈目眩。
然而,事情總歸還是要解決的。無奈之下,張希安隻能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然後慢慢地坐下身來,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這場艱難的挑戰。
時間在忙碌中悄然流逝,大約過去了三五天之後,備受矚目的劉軍一案迎來了最終的審判結果。那天,縣衙大堂之上氣氛莊嚴肅穆,縣令正襟危坐於公堂之上,手中拿著判決文書,高聲宣讀起對劉軍的懲處:判處劉軍徒刑三年,杖責一百,並責令其向苦主李原的家人賠償四十兩白銀作為撫恤金,另外還需支付六兩銀子用於喪葬費用。
聽到這個判決結果後,苦主李原的老母親激動得熱淚盈眶,她顫巍巍地走上前去,當著眾人的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縣令連連磕頭致謝,口中不停地念叨著:“青天大老爺啊!您真是為民做主的好官呐!”這次的補償加上之前張希安給的十五兩銀子,這兩相加起來,老婦得了約莫六十一兩銀子,她就一個人,省著些花,二十來年卻也是夠的。而劉軍和趙娘子此時也雙雙跪地叩首,表示願意接受懲罰並感恩戴德。至此,這樁案子總算是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可謂是皆大歡喜。
而在另一邊,隨著驚堂木重重地一拍,案件終於宣判結束。劉軍因觸犯律法,被判處當場接受一百杖罰。儘管在此之前,張希安已經暗中打過招呼,但這一百杖下來,劉軍依舊是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那一聲聲沉悶的杖擊聲回蕩在大堂之中,令人毛骨悚然。劉軍承受不住這般劇痛,當場便昏死過去數次。
待到杖罰結束之後,早已等候在外的趙娘子匆匆走進大堂,看著奄奄一息的劉軍,淚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她咬著牙,費力地扶起劉軍,一步一顫地將其帶回了家中。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劉軍隻能在家中安心養傷,等待身體稍有恢複之後,衙門才會派人前來將他帶走,去服那漫長的徒刑。
說起這徒刑,其實就是要去從事各種艱苦繁重的勞役工作。這些勞役可不隻是到某個地方隨便搭把手那麼簡單,而是需要實實在在地去挑河挖溝、修路築牆等等。這些活兒不僅極其耗費體力和精力,而且往往伴隨著巨大的危險,可以說是生死參半。然而,即便如此,對於劉軍來說,能夠保住性命,不用當場抵命,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當天傍晚時分,夕陽如血,染紅了半邊天際。張希安完成了一天的值勤任務,本應徑直返回家中。但他稍作猶豫之後,腳步一轉,竟是朝著劉軍家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張希安來到了劉軍家門口。正在院子裡忙碌的趙娘子聽到腳步聲,抬頭望去,見到來人竟然是張希安,不禁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之色。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迎上前去:“張捕頭,您怎麼來了?”說著,還下意識地擺了擺手,眼神往內房瞟了一眼,似乎在暗示張希安不要驚擾到裡麵的劉軍。張希安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若無睹,他輕柔地伸出雙臂,將趙娘子緊緊地摟入懷中。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用力親吻了她那嬌嫩欲滴的嘴唇,仿佛要將這一瞬間永遠定格。與此同時,他那雙不安分的手開始肆意遊走,其中一隻更是毫不顧忌地朝著趙娘子的領口探去。然而趙娘子卻也沒有絲毫掙紮反抗之意,就這般順從地任由張希安擺布。不過,就在這時,張希安也是點到為止。隨後,他與趙娘子一同走進了裡屋。
一進入裡屋,他們便看到床上正躺著一個人——劉軍。見到張希安進來,劉軍趕忙起身打招呼道:“張捕頭啊,此次這場劫難能夠順利化解,可真是多虧了您出手相助!您這份大恩大德,我劉軍實在是無以為報啊!”劉軍心中自然明白得很,自從自己身陷大牢以來,如果不是有張希安在暗中照拂,彆說是被屈打成招了,光是那些嚴刑拷打所帶來的皮肉之苦恐怕都是難以避免的。而如今自己能夠安然無恙、毫發無損地走出牢房,這一切全都仰仗著張希安的關照。想到此處,劉軍連忙向站在房門口的趙娘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取一些銀子來送給張希安以表謝意。
可是,麵對遞過來的銀子,張希安卻是連連擺手拒絕道:“不必如此客氣,劉軍兄弟。你還是把這些銀子好好留著吧。畢竟接下來還有長達三年的勞役等著你呢,而且還不知道會被發配到哪裡去。多留點銀子在身上以防萬一,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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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捕頭啊,請您無論如何都要收下這些銀子!”劉軍滿臉懇切地說道,同時將手中的銀子遞向張希安,“我這個人實在沒有什麼大能耐,自小爹娘就早早離世了,這些年好不容易才經營起一間小小的羊肉鋪子。可是如今,我馬上就要走了,這一去至少就得三年時間呐,而且到底是生是死誰也說不準。所以懇請您行行好,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能夠多費些心思幫襯著照看一下我的鋪子。我彆無所求,隻要能保住這間鋪子就行了。”說到這裡,劉軍不禁眼眶泛紅,聲音也略微有些哽咽起來。
站在一旁的趙娘子聽到丈夫這麼說,更是忍不住傷心落淚,她用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滿懷期待地看著張希安,希望他能夠答應下來。
張希安心知肚明,劉軍此去歸來的可能性怕是連一半都不到。若隻是在太平盛世倒還好些,但萬一要是碰上了戰火紛飛、兵荒馬亂的年月,直接拉過去做炮灰了。那真可謂是九死一生啊!想到此處,張希安心中不由得暗暗歎了口氣。
不過麵對如此誠摯的請求,再加上自己與趙娘子之間還有那麼一段見不得人的私情……張希安猶豫再三之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應道:“你們放心吧,但凡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一定會儘力幫忙照看好鋪子的。”說完這話時,張希安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之色。
日複一日,太陽依舊如往常一般東升西落。漸漸地,張希安似乎也開始習慣這種按部就班的生活節奏了。雖然談不上榮華富貴,但也算小富即安;每日雖過得平淡無奇,倒也悠然自得。隻不過,那些瑣碎繁雜的小事猶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來,著實令他感到頗為頭疼。
不過生活大抵就是這樣,萬事順遂是不可能的,總有些煩惱時不時過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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