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棺材鋪子,小遠親事官早已在門口恭候多時,張希安一到,他便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兩人相識已久,彼此之間頗為熟稔,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的拘束。寒暄幾句後,兩人有說有笑地一同走進了棺材鋪子。
“張希安,你可算來了啊!”樊押司一見到張希安,立刻熱情地打起了招呼,臉上洋溢著欣喜的笑容,“好小子,這次你可真是乾得漂亮!這下子,你可算是出儘了風頭啊!哈哈,來來來,快坐快坐,先喝杯茶潤潤嗓子。”說著,樊押司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張希安斟了一杯熱茶。
張希安連忙道謝,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然後微笑著說道:“都是湊巧罷了,湊巧而已。樊押司您過獎了,我哪有您說的那麼厲害呀……”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間,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張希安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最終“撲通”一聲,暈倒在地。
“哎呀!”樊押司見狀,不由得驚叫一聲,急忙起身查看。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張希安的脈搏,又湊近他的口鼻嗅了嗅,然後一臉狐疑地看向小遠親事官,“嘖嘖,小遠啊,你到底放了多少藥進去啊?這藥效也太強了吧,怎麼這麼快就把人給放倒了呢?”
“一指甲蓋啊,沒放多啊。”小遠親事官喃喃自語著,滿臉狐疑。按照他的經驗,往日這些藥量起碼要等一炷香的時間才能發作,可今天這才多久啊,怎麼就……
正當小遠親事官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從角落裡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我加了半勺。”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的步伐有些踉蹌,仿佛身體有些虛弱。
“我的時間不多,就加了些。”那人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無奈。
樊押司和小遠親事官聞言,如遭雷擊般,頓時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人竟然會在茶裡額外加料!
而此時的張希安,正被一桶冰冷的水潑醒。他渾身濕漉漉的,被緊緊地捆在一把椅子上,身上僅剩下一件單薄的衣裳。
張希安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裂開一樣,昏沉無比,難受至極。但他的意識還算清醒,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妙。
他強打起精神,艱難地抬起頭,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四周的牆壁光禿禿的,沒有任何裝飾,隻有幾盞昏暗的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而在他麵前,站著幾個同樣陌生的人,他們的麵容在陰影中若隱若現,讓人看不清真實模樣。
“彆看了,逃不出去的。”就在張希安觀察周圍的時候,那個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這人穿著一件灰色的麻布鬥篷,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包裹其中,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從上向下俯視著張希安,仿佛在審視著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
“多大了?”那人問道。
“十九。”
“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
“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不知。”
“知道讓你來乾嘛嗎?”
“不知。”
一番沒有營養的對話下來。那人脫下了鬥篷。
“我是負責青州府的皇城使。”那人咧嘴一笑。
“大人,您這是。。。。。。何意?”張希安聽了,感覺更疑惑了。是呀,青州府的皇城使,要見自己一個小小的親事官,一個招呼的事,乾嘛搞這些彎彎繞繞?
“兩件事。”皇城使開口道。“我姓李,叫李海。”
“額,這是第一件事?”張希安不合時宜的話,引得李海哈哈大笑。
“第一件事,我們對你非常滿意,過不了幾天,你就會被提拔為皇城司的押司啦!”李海麵帶微笑,不緊不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