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晚風裹著楊花鑽進袖口時，張希安才驚覺肚腸已餓得抽了筋。他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背，望著街角那盞搖晃的羊油燈——趙娘子的鋪子該還亮著，畢竟這女人總說"羊肉滾了三滾，客官等的就不是熱乎勁兒，是個盼頭"。
"吱呀——"木門推開時帶起一陣暖香，混著薑蔥爆鍋的辛香直往鼻腔裡鑽。張希安倚著青石板牆笑出了聲，聲音撞在褪色的酒旗上又彈回來："趙娘子，今兒可算逮著你了！"
灶前的身影頓了頓。趙娘子係著靛藍圍裙，正用漏勺撈起最後半塊羊骨，腕上的銀鐲子碰著鐵鍋叮當作響："張大人倒會挑時候，"她轉頭時，額前碎發沾著點麵粉，"剛把最後半扇羊骨拆完，正打算收攤呢。"
"三斤羊肉，"張希安往條凳上一坐，木椅吱呀抗議，"一斤白切，一斤半紅燒，剩下半斤給燉個湯。"他說著，伸手去夠桌上的粗瓷碗，被趙娘子拍了手背："急什麼？灶膛裡煨著黃酒呢，等會給你燙壺。"
張希安哈哈大笑，反手抓住趙娘子的手，輕輕一拽，趙娘子就倒在他懷裡。
“彆鬨，被人看見就完了。”趙娘子嗔怪道，說完就起身從張希安懷裡離開。
趙娘子轉身時，圍裙兜裡掉出個油紙包。張希安瞥見裡麵是兩個芝麻糖餅，邊緣還烤得焦脆——這是他上個月在床上摟著趙娘子溫存時說"小時候總偷摸買的"，沒想到這女人記到了現在。
"籠統就剩二斤四兩多。"趙娘子邊說邊剁羊腿，刀背在案板上敲出細密的節奏，"都給你做了吧。"她抬頭時眼裡帶著點促狹，"再添倆小菜？醃蘿卜還是糖蒜？"
"得嘞！"張希安摸著後頸笑，"你這是怕我餓瘦了，明兒辦不成案？"話音未落，趙娘子已經掀開竹蒸籠，白汽裹著糖蒜的酸甜湧出來，"少貧嘴。"她把糖蒜推過去，又悄悄往他手邊塞了個溫熱的糖餅，"趁熱吃，涼了皮兒硬。"
羊肉的紅燜汁在砂鍋裡咕嘟冒泡，白切羊肉浸在清湯裡泛著羊脂玉的光。張希安咬了口糖餅，芝麻香混著麥香在齒間炸開，再配上趙娘子多舀的那勺羊湯，燙得他直哈氣。
"慢點兒。"趙娘子擦著手坐過來，看他風卷殘雲似的啃羊腿肉，"又沒人跟你搶。"她給自己倒了碗黃酒，酒液在粗陶碗裡晃出琥珀色，"你現在胃口倒真是大了，兩斤多羊肉，還得加幾個餅子，這可是三四人才吃得下的。"
“嘿嘿，我吃飽了，才有力氣喂飽你。”張希安一臉壞笑。
"去去去。"趙娘子笑著用筷子敲他手背，"要送就送兩壇你上次說的桂花釀，我這兒壇子都空了三回。"她收拾碗筷時，瞥見張希安褲腰帶勒得老緊，憋著笑嘀咕，"少沒正形了。馬上都是七品官老爺了，彆被人抓了馬腳。。"
亥時的梆子敲過第三遍時，張希安扶著門框往外挪。很明顯張希安剛剛喂飽了趙家娘子。他回頭望了眼還亮著燈的鋪子，趙娘子正趴在窗口衝他揮手，發間的銀簪子閃著微光。
回到張府後，張希安如往常一樣，隨手將身上的衣裳一脫，扔到了一邊。畢竟剛才吃了不少羊肉，那股膻味實在是有些濃重，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張希安並沒有點燈，一來是因為從門口到床邊不過七八步路，距離很近，犯不著浪費燈油；二來則是因為他對這房間的布局再熟悉不過，即使沒有燈光，也能輕鬆找到床鋪的位置。
然而，當張希安的手剛剛摸到床沿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被子裡似乎有個人！
這一發現讓張希安不由得心中一緊，他連忙停下腳步，決定還是去把燈點上，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希安摸索著走到桌前，點亮了那盞豆大的油燈。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終於看清了床上的情況——隻見一個人正靜靜地躺在那裡，而這個人，原來是秦明月！
張希安見狀，心中的緊張頓時消散了大半。他暗自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不是什麼陌生人。
仔細觀察了一下秦明月，張希安發現她的上衣並沒有脫掉，顯然是在等待自己回來的過程中睡著了。看著秦明月安靜的睡顏，張希安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溫柔的情感。
他輕輕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幫秦明月褪去了外衣，動作輕柔而緩慢，生怕驚醒了她。
然而，就在張希安幫秦明月脫衣服的時候，他畢竟還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氣血方剛，身體自然而然地產生了一些反應。
張希安的心跳開始加速，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而這些念頭在他看到秦明月那美麗的容顏和曲線玲瓏的身材時，變得愈發強烈。
終於，張希安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衝動，他猛地俯下身去，毫不猶豫地張開嘴巴，親在了秦明月的嘴唇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吻，讓秦明月瞬間驚醒過來。她的眼睛猛地睜開，剛想要大喊救命，卻在看到眼前的人是張希安時，硬生生地把到了嘴邊的呼喊咽了回去。
秦明月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仿佛風中的落葉一般，無法停止。她的心跳聲也如同張希安一樣，變得異常急促，仿佛要衝破胸腔蹦出來似的。
她瞪大眼睛，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張希安，那英俊的麵龐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清晰。然而，此刻的秦明月卻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海中一片空白，隻剩下張希安的身影和那急促的心跳聲。
"熄……熄燈……"秦明月的聲音輕得如同蚊蠅一般，似乎生怕被張希安聽到。然而，張希安卻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嘴角揚起一抹壞笑。
"不，今天就要點著燈吃你！"張希安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戲謔和調侃，讓秦明月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麵對張希安的回應，秦明月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順從地輕輕躺了下來，仿佛一隻溫順的綿羊。張希安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得意之情。
要知道，他剛剛在趙家娘子那裡可是經曆了一番苦戰，耗費了不少體力和精力。但此刻，看到秦明月如此乖巧的模樣，他的士氣又重新高昂了起來。
張希安心想，自己一定能夠打一場持久戰，儘情享受這美妙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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