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陸明川硬撐著給薛瑩打了個電話。
是薛瑩把陸明川送醫院的,這傻子把自己凍感冒了,但是還沒傻透,還知道怕爺爺知道,就編了個理由說去同學家玩兒。
一檢查,39.8度的高燒,加灌了冷風急性支氣管炎。
薛瑩又好氣又好笑。
檢查完,看陸明川昏昏沉沉的,又花錢給弄了間單人病房——多人房護士不給開,說感冒+炎症而已打個點滴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不要浪費醫院床位。
陸明川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打點滴,感覺腦袋裡像是有人在敲鼓,一陣陣的疼。
"你說你是不是活該?"薛瑩一邊啃蘋果一邊數落人,"大冬天的開窗飆車,咋的,你以為你在拍電視劇啊?"
陸明川閉著眼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能安靜會兒嗎?"
"不能。"薛瑩又咬了一口蘋果,嚼吧嚼吧,嗯,這蘋果挺好吃的,明天再去多買點,"三更半夜的我都睡著了,還給我打電話,叫我悄悄摸摸的出來。"
“結果是大半夜的跑醫院,你說你……”
陸明川剛想說什麼,卻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整個胸腔都在震動。
薛瑩趕緊放下蘋果,倒了杯水遞給他。
“慢點喝。"薛瑩見他這樣兒,也沒心思跟人抬杠了,放軟了語氣,輕輕拍著他的背,"醫生說你是急性支氣管炎,再嚴重點就是肺炎了。"
陸明川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疼,喝了幾口水才緩了過來。
他靠在枕頭上,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整個人看起來有種狼狽的破碎感。
薛瑩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歎了口氣:"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彆裝了。"薛瑩抱起手臂,“大冷天的,不在家睡覺打遊戲,去兜個雞毛的風。”
“你心裡肯定有事兒。”
陸明川瞥了她一眼,不說話。
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有事兒也不告訴你。
"隨你怎麼想。"他閉上眼睛,裝作要睡覺的樣子。
薛瑩撇撇嘴,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汗濕的臉上還帶著因為高燒導致的不自然的紅暈,決定暫時放過他。
另一邊,李俊航也正在家裡接受“圍剿。”
他除了沒直接把林深帶回家之外,常去的,連親戚家開的店,這半年都沒少帶著林深去得瑟。
基本上家裡所有人隻要跟他關係好的,都知道他找了女朋友,還高調的很。
也不是沒有人好奇,但是他不說,人也不好意思問。
李俊航的父母不問,老爺子也不問,他們再好奇都不敢問。
李俊航這人吧,從小到大,好聽點的說法叫做自律有,有主見,性格強勢。
難聽點就是性格霸道,屬野馬的。
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在他麵前唧唧歪歪,想擺長輩的譜,想要指點江山。
他非但不會聽,還會跟你對著乾。
長得斯斯文文彬彬有禮的,其實下手黑的很。
最開始也不是沒有人欺負他是留守兒童,父母都沒在身邊,在他麵前裝大頭蒜,拿長輩的名頭欺負小孩子。
但是這家夥可不是個手氣的,收拾起人來可毫不手軟。
你是長輩,我不動你,我長幼尊卑有序,但是我可以動你家小孩兒。
他也不直接下手,就拐著彎的忽悠欺負傻子。
自從上了大學,更是隱隱的有了老爺子李江河的三分說一不二的態度。
畢竟是人手把手帶大的。
他媽在部隊,他爸一直外放,直到現在也算是一個封疆大吏了。
事業有成的結果就是沒辦法做到陪伴孩子,難免對孩子有所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