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航舉手指指天花板上的監控探頭。
男子臉色一變，身邊幾個人臉色也難看得起來。
“你……”
"你這小夥子，"男子強裝鎮定，聲音卻明顯虛了幾分，"剛還誇你懂事，現在就開始胡說八道了，算了，哥不跟你一個小孩子計較。"
說著就要越過李俊航去取已經打好的餐食，打算趕緊把東西拿了走人。
雖然這小夥子的眼神瘮人的很，但畢竟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學生，還能拿他咋的……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想小孩子計較。
男子在心裡安慰自己。
檔口老板看看李俊航，又看看這搗亂的幾個人，不想給，可是又怕這幾個人繼續鬨。
李俊航伸手一擋，嘴角掛著被稱作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彆急啊，您這又是掀翻彆人餐盤，又是把桌椅板凳給踹的歪七扭八的，而且這大飯點的，您這麼一鬨，耽誤了人家多少生意。"
“折騰完了，美滋滋的一分錢不賠，吃自個兒的，有點不太好吧。”
男子的老婆突然衝上前來，指著李俊航的鼻子就罵："你個小年輕怎麼這麼沒教養！欺負我們外地人是吧？"她扯著嗓子喊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跟這開黑店的是一夥的是吧，裝的很有禮貌，其實就是想敲詐！"
“你們這桌椅板凳的質量這麼差，輕輕碰一下就倒了，我們還沒說，這要不小心絆倒了，你們學校得賠錢呢，現在居然還想倒打一耙！我告訴你，沒門兒！”
她身後一個老頭也跟著幫腔，拍著大腿乾嚎："哎喲我的老天爺啊，現在的學生怎麼這樣啊！我們一把年紀了，吃個飯還要受這窩囊氣！"
“還是什麼名校啊？還是什麼天子腳下呀？哎喲喂~”
說著說著，老頭兒低著腦袋撲過來，想要撞李俊航一把。
李俊航一側身，秒退三步躲開。
老頭兒沒撲著人，一個趔趄，要不是扶住了檔口的前台，估計得直接摔個大馬趴。
男子的兒子，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見狀趕緊衝過去，扶住自己爺爺，而後指著李俊航就罵："大家看看啊，xx大學的學生欺負老人！真的是一點功德心都沒有的，尊老愛幼你不懂嗎？你以後自己不會老嗎？你們家沒有老人嗎？巴拉巴拉巴拉……"
周圍的學生們頓時議論紛紛：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明明是他們先鬨事的……”
“就是，還倒打一耙！”
“看他們這架勢，平時沒少乾這種事……”
“嗤！也不知道是哪個鄉下疙瘩來的土鱉……”
“喂喂，不帶地域攻擊的哈，我也是鄉下疙瘩來的，我怎麼不這樣……”
“啊……錯了錯了，對不起對不起，絕無此意……”
“不管……我生氣了，你得請我吃飯！”
“行行行，這頓我請對不起嘛，彆生氣，我這不是被這幾個不要臉的給氣的嗎……”
眼看周圍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書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替他們說話的。
那一家四口眼對眼的對視了一下。
老頭眼珠子咕嚕咕嚕轉，瞅了一眼李俊航，忽然捂住胸口，“哎喲哎喲”的往地下坐。
他孫子和兒媳婦也跟著在一旁幫腔大喊大叫。
“爺爺你怎麼了？”
“爸你沒事吧？你彆嚇我。”
他枯瘦的手指揪住毛衣領口，喉嚨裡擠出破風箱般的喘息：“心……心臟病犯了……要……要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喲，這是開始碰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