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撇撇嘴,“我才不要讓陌生人住家裡。”
總共就那麼大點地兒,單層麵積也就600多平,雖然兩層加起來千來平的聽著好像是不小,但是就小兩層,一個月請兩次保潔上來打掃就夠了。
又不是李家那種獨棟的宅子,一草一木都需要養護。
她一個掃地機就解決了,請什麼阿姨。
盧豔霞吐槽她,“就你矯情。”
這話林深可不認,“我哪裡矯情了,我可好養活了。”
“是是是,你最好養了。”
盧豔霞這話說的好敷衍,反正林深好不好養的,又不用她養。
她隻要養好盧苗苗就行了。
這一年國慶放假,林深和李俊航,還有薛琛三人去了一趟東北,那個盛產人參的地方。
見一見薛琛的爺爺奶奶,李俊航的外公外婆,也就是姥姥姥爺。
臨走,李江河告訴林深,“他姥爺就是個糟老頭子,喜歡耷拉個臉,你稀罕就搭理他,不稀罕咱彆搭理他哈。”
林深沒聽懂這話是什麼意思,看李江河的表情,也不像是跟親家關係不好的樣子。
側臉看看李俊航,李俊航抬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知道了爺爺。”
李俊航的姥姥姥爺是故鄉情節,兩個老人家從10年前就從京城搬回了老家。
三個人帶著伴手禮,由薛琛開著一輛大皮卡回去的。
車子最後拐進的人口瞅著並不太密集的村道,在一條清淨的鄉間小路儘頭停下。
林深下車看到的第一眼就正是一個典型的東北農家小院格局,白牆灰瓦,帶著一方不大不小的院子,粗粗算來,連房帶院約莫五百多平。
院牆不高,能清晰看見院內探出的果樹枝椏——一棵是柿子樹,橙紅飽滿的果子像一個個小燈籠沉甸甸地壓彎了枝頭。
另一棵是蘋果樹,果子紅彤彤的,點綴在金黃的樹葉之間。
院門內外,站著幾位身著便裝、身姿挺拔的年輕人,目光銳利,氣息沉穩。
反正和她們小區門口的保安不一樣。
聽到車聲,屋裡出來個看上去五十幾歲的,套著圍裙應該是保姆的人,把人迎了進去。
屋裡頭一台現在還不多見的65寸大彩電,正在咿咿呀呀的播著京劇。
坐在搖椅上的是薛爺爺薛乾,老爺子個頭不高,穿著一身板正的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聽到李俊航和薛琛喊爺爺的聲音,老頭回頭,臉上刻意繃著,沒什麼表情,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林深這邊瞟。
老頭打量了三人好一會兒。
嗯,薛琛瘦了,也黑了。
邊疆就是苦啊。
俊航和小媳婦看上去很搭,郎才女貌,以後他曾孫子一定很好看。
心裡高興,臉上表情卻是嚴肅的很,像是生怕彆人看不出他是一個嚴肅的長輩。
老頭緩緩的開口,“這就是俊航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