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慘白的燈光無情地灑下，映照著周朋那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我，我不服！”
周朋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聲音低沉而帶著怒吼，憋屈得他感覺胸腔都快被怒火撐炸了。
鄭婉寧站在一旁，眉頭緊緊皺著，眼神中滿是不甘。她當然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當然，她無法接受的真正點是賠償泡湯了，倒不是因為周朋可能會麵臨拘留。
此時，她同樣滿臉怒容地在那邊抗議道：“這不公平！憑什麼打人者什麼事兒都沒有，反倒是被打的人要拘留！？這是什麼法律！”
老李瞥了他們一眼，神色淡漠，語氣波瀾不驚地說道：“刑了兩位，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管你們有意思還是沒意思，總之呢情況我已經跟你們說的很清楚了。”
“調解成功，啥事兒沒有。”
“如果調解失敗，那就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的相關規定對你下達處罰決定。”
老李沒有興趣跟這兩個人繼續普法或者糾結，直接道：“現在，我把林北喊進來，現場組織你們雙方進行調解。”
“調解成功與否，全看你們雙方的個人意願，我隻是組織者，不會乾預。”
說完，
老李便衝著身旁的徒弟陳野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
立刻走出病房，在門口喊了下林北。
林北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便背著手，溜溜達達走了進來。
一看到他，周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林北！”
周朋雙眼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
“懆稱馮的！”
“你踏馬把老子害得這麼慘，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周朋咬牙怒罵，氣得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林北嗬嗬一笑，不緊不慢地向前走了兩步，神色淡然道：“我害你？這話從何說起啊？”
“你踏馬還在這兒裝傻充愣是吧！？”
周朋惡狠狠地瞪著林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要不是你故意撞老子的車，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要不是你打老子的......老子也不至於承受那種劇痛，現在都還得躺在病床上下不了地，而且還有......的風險！”
“你踏馬的！”
林北臉上依舊掛著笑眯眯的表情，說道：“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什麼叫我故意撞你的車？”
“那場事故的責任劃分非常清晰，你壓實線違規變道且不打燈，影響了正常行駛的我，發生剮蹭，你全責，我無責。”
“你是怎麼舔著個逼臉，說我這個無責的故意撞你這個全責的？”
“嗯？”
“你要是老老實實排隊，我就是想撞你我也撞不到啊。”
林北攤了攤手。
滿臉的無所謂。
那看待智障的眼神看著周朋，繼續道：“至於你說的我打你......”
“嗬嗬！”
“是我打你麼？是特麼你打我！”
“而我，是正當防衛。”
“咋了，就允許你打我，不允許我自衛？就允許你傷人，就不允許我自保？”
“我就活該被你打死打殘唄？”
林北目光逐漸變得冰冷，語氣也愈發嚴厲起來。
“再說了，這個案子，派出所也已經給出定性。”
“你是故意傷害、尋釁滋事，而我，是正當防衛，沒有責任。”
“懂不懂什麼叫正當防衛？懂不懂什麼叫沒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