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子活了六十多年,從來就沒聽說過這麼過分的事情!”
王素芬情緒異常激動,雙目圓睜瞪著老李,那眼神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
脖頸處的青筋隨著話語暴起,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扯著嗓子,聲音非常高。
“我們被人欺負,被人傷害,你不幫我們主持公道也就算了,可你竟然……”
“你竟然還跟凶手合起夥來欺負我們!”
“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這麼光天化日之下就欺負人吧!?”
王素芬胸脯劇烈起伏,臉上的皺紋因憤怒擠成一團,宛如瘋狂,急頭白臉地衝著老李就是一通怒吼。
吼得自己都累了。
喘著粗氣,滿頭大汗,在那邊中場休息。
而在王素芬休息的時候,她的好兒媳杜美蘭就立刻接力過來。
同樣是扯著那大嗓門兒,聲音非常尖銳刺耳。
“不是,有你這麼當警察的嗎?!”
“你這麼做,對得起你身上這身衣服嗎!?”
“我們找你是希望你幫我們解決問題,你可倒好,不解決問題,你解決我們!?”
杜美蘭深吸一口氣,滿臉憋屈、憤怒的表情。
死死盯著老李。
“你這麼明目張膽地偏袒、徇私枉法,我肯定會去舉報你,去投訴你的!”
“彆以為我們是老實人,就覺得我們好欺負。”
“老實人逼急了,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
麵對這倆老娘們兒地瘋狂發泄,老李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有事兒咱心平氣和地說事兒就好了。
大吼大叫的是乾什麼呢?
顯擺你們嗓門兒大?
還是暴露你們那少得可憐的法律常識,以及低得離譜的道德素質?
就離譜!
如果嗓門兒大就有理的話,那驢早就統治世界了!
老李搖了搖頭,正要開口說話。
可還沒等他張嘴呢,何立平便搶先一步咬牙開口了:
“警察同誌,你也看到了,我都這樣了,你……”
“你不能把人往絕路上逼吧?”
“我才是受害者啊,樓下那個**崽……那個林北,他是傷人凶手!”
“你不處理他,你調查我?”
何立平由於傷勢的原因,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甚至就連呼吸,都是儘可能平穩一些,因為一旦呼吸得急促了,就會帶來劇烈的疼痛。
所以他說話的時候,隻是靠著枕頭坐在床上,沒有多餘的動作。
而且聲音不算很高,語速也不快。
但即便如此,依舊是抻到了受傷部位,疼痛立刻便襲來,疼得他齜牙咧嘴倒吸涼氣。
額頭上也迅速便冒起了細密的汗珠。
他咬著牙,沉聲道:“你說我非法侵入住宅,說我毀壞財物,刑啊,如果這些算的話,那他林北把我打骨折,這怎麼能不算?”
“就算你們要調查我,要處理我,那是不是也得把林北抓回來,好好查一查他故意傷害的事兒!”
何立平現在沒有彆的想法,他的想法很簡單,即便自己真的要承擔責任,也得把林北拖下水!
憑什麼呢?
啊?
憑什麼這麼明目張膽地偏袒他!?
“現在是法製社會,就算是王校長,他打了人都不能白打,一個耳光,賠人兩百多萬。”
“他林北又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
“憑什麼他打人就什麼事兒都沒有!”
“這是哪門子道理!”
何立平越說越激動,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憤怒和不滿,全都發泄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