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有你的信,快來簽收!”村頭大樹底下的吳奶奶,聲音清朗的喊著人。
周衛國疑惑的掉頭往村口走去,思索著什麼人會給他寫信?
唯一給部隊上的人留了具體地址的隻有那個人的哥哥,難不成是他?
“大隊長,什麼人給你寫的信呀?”
樹底下休息的人一窩蜂圍上來,打探著第一手八卦消息。
周衛國看到信封上的字跡,心底的猜想給驗證了七八分,“沒什麼,部隊上來的慰問信。”
“哦,部隊上來的信呀,有錢嗎?慰問會給錢嗎?”一臉精明的楊老太好奇心直接勾上來。
周衛國沒拆信封,看著她們,“沒有,隻是問問適應家裡的生活沒。”
一聽這話,楊老太一臉鄙夷,“那有啥好慰問的,淨整些虛頭巴腦,也不來點實際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楊老太,人家這是榮譽,代表部隊對大隊長的看重!隻有立功回來的人才有這待遇,平常人可沒這個。”
“這全縣隻有咱們村的大隊長立過功,彆的村也沒這待遇,”
“你說是不,大隊長?”
……
村裡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周衛國煩不勝煩,訕笑一下,跟他們打馬虎過去。
心裡急不可耐的想回去看信上的內容,他怎麼會突然給自己寫信?
尤其還是當下這個特殊時節!
等回家仔細看過信上的內容後,周衛國不知道應該是竊喜還是惆悵。
更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答應?
答應的話,感覺他有點趁人之危;不答應的話,萬一這次錯過,恐怕他會後悔終生。
在他輾轉反側兩天後,這天清晨,周衛國起個大早,去老村長家借了自行車,馬不停蹄的跑去城裡電報所。
電報上隻有倆字“同意”,這一刻,周衛國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裡,周衛國每天乾活都心不在焉。有好幾次旁人和他說話,他都沒聽見。
“衛國,你這幾天怎麼了?怎麼整天都魂不守舍的?生病了嗎?”
周母不放心的把手放在兒子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也不高呀,怎麼感覺魂兒掉了呢?
扒拉下周母的手,周衛國無奈的看著她,“娘,我沒啥事,好著呢。”
“怎麼感覺像丟了魂兒似的。”周母嗔笑的拍了一下周衛國的肩膀。
旁邊的周衛紅一邊打掃衛生一邊打趣著,“俺哥怕不是被狐狸精給勾魂了吧。”
“來……讓俺想想是哪家的狐狸精有這麼大的能耐。”周衛紅裝模作樣的摸索著下巴。
周衛國撿起塊石頭,用手指使勁兒彈向周衛紅的小腿,“吃熊心豹子膽了,還敢打趣你哥,吃我一招。”
輕揉著被砸疼的地方,周衛紅一臉委屈,“你也隻敢欺負我,等以後娶了嫂子,看俺倆不一起揍你。”
“哼……以後你嫂子聽我的,誰聽你這個黃毛丫頭。”
“娘,哥欺負俺,快來評評理。”
……
日子一天天的往前過著,眼看秋收的號角就要吹響,滿地都是將要成熟的糧食,金燦燦的農田一望無際。
村民們各個喜上眉梢,人人都期盼著能有個好收成,好多分糧食過個好年。
等的周衛國日益澎湃的情緒將要平穩時,這天正在地裡帶領村民揮汗如雨刨地瓜的人,被人喊起來。
“大隊長!大隊長……你家來且了,好像是部隊上的人,穿著軍裝,快回去看看吧。”
幫忙來喊人的小孩兒在一旁氣喘籲籲的跟周衛國解釋著,“還有一個漂亮的姐姐呢,她也是部隊上的人嗎?”
一聽這話,周衛國立刻扔下手裡的農具跟著小孩兒往村子裡走,邊走邊問。
“隻有他們兩個人嗎?”
“嗯,隻有一個穿軍裝的叔叔和一個漂亮的姐姐。他們拿了好多箱子,是鎮上拉騾子車的吳老漢送過來的。”
倆人著急忙慌的往村裡走,一路上周衛國從孩子嘴裡探聽著一切關於她的消息。